厚重的木门被人无声推开,直到那人走上地毯阿波里昂才注意到他。
“公爵大人,昨天晚上奥利奥召开了一个会议,我没法使用纳沃利海螺给您传递消息。”
阿波里昂公爵强撑着站了起来,他咬了一口身边的柠檬,这让他精神了许多。
“会议?什么会议能开一晚上?”
手下加快语速,他的疲惫之下是肉眼可见的慌乱。
“作战会议,他准备今天白天剿灭我们这些贵族。”
“今天白天?剿灭我们?他疯了?”
阿波里昂当然不相信这些,毕竟奥利奥手下的人大多聚集在耶赛尔北边,他们这些贵族都离他远远的,光从北边行军过来就得费上半天,他难道想用剩下半天来剿灭他们?
这边少说有六万士兵,是谁给他的勇气?
他骂骂咧咧地拿起电话,但那东西提前一步响了起来。
“铃铃铃”。
铃声刺耳,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好消息,阿波里昂拿起电话。
“公爵大人,侯赛因的人全部从军营开拨,方向上是往南边来。”
“胡闹!城里还有五千黄金军,他怎么敢这样!”
阿波里昂重重挂断电话,整个人在原地喘息着。
“这人疯了,他想死还要拉上我们来垫背!马上通知大伙,我们先按条例来戒备,如果他真的敢动手,就凭他手里那两三万人也能翻起什么风浪吗!”
“是!”
手下匆匆地跑了出去,走廊上很快就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整个耶赛尔几乎都是这样的脚步声。
阿波里昂还没来得及喘息,他桌上的纳沃利海螺就亮了起来,里面传来一段急促的声音。
“格尔乌斯已经带人出城了,他们想从南边进城,你们一定要戒备南边!”
“疯子!”
阿波里昂咬牙切齿地说着,奥利奥手下满打满算还不到三万人,他居然敢布置这样的战术,要不是他身边有自己的内应,自己还真有可能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他甚至还有可能趁着这段时间强攻下占星塔,等到那个时候,自己这边自知争夺皇位无望的人就会转而投向他那边,这绝对是疯子才能布置的计划!
阿波里昂打了个响指,一直候在屏风边的侍女快步走了出来。
“先把我带到宗教所去,再把瓦吉迪他们请过来,速度要快。”
侍女点了点头,传送阵自脚下扩张,两人很快就到了一间宽阔的大厅里。
信徒们用来祷告的长椅早已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圆形会议桌,旁边凌乱地摆放着几张椅子,阿波里昂把一张椅子拉过来坐下,直到这时他才好好地喘了口气。
昨天傍晚宴会上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阿波里昂本以为最差的结局不过是自己派去的人都被囚禁审讯,但他没想到今天早上确是等来了这个结果。
现在看来,那个叫做奥利奥·普拉弗尔的皇子还是太过年轻,他真以为耶赛尔的乱局是凭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么,这简直是愚蠢至极。
又一个传送阵在阿波里昂不远处亮起,这个宗教所只有特定的几个人才能够进入,但大家蛇鼠一窝,谁也不信任谁,况且在这个节骨眼上难保其余几人心生歹念。
阿波里昂摸了摸大衣下的钢铠,以便随时都能启动这东西。
“去把阿波里昂他们请过来,事情紧急。”
斯莫尔的声音从中传出,他走出传送阵,看见阿波里昂在这儿他并不意外。
他扯了张椅子在阿波里昂身侧坐下,两人从未如此靠近过。
“你知道那件事了?”
“等他们来了再说。”
阿波里昂坐直身子,他并不信任斯莫尔,后者的示好让他更加警惕。
随着各色传送阵在宗教所亮起,很快圆桌边每把椅子都有了它的主人,和阿波里昂一样,每个的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率先开口的是吉尔伯特,他是普拉弗尔家人。
“奥利奥·普拉弗尔是个极其大胆的年轻人,要不是我在他身边布了眼线,明天我恐怕就见不到诸位了。”
阿波里昂疑惑地凑上前去。
“您得到了什么消息?”
吉尔伯特深吸了口气,他环顾众人。
“格尔乌斯已经带人出城了,他们打算从南面突袭我们,这是杀招!”
众人面面相觑,同样的惊讶在他们脸上出现。
吉尔伯特一愣。
“你们也知道这个消息?”
斯莫尔和瓦吉迪对视着,两人显然知道这消息。
阿波里昂眯了眯眼。
“吉尔伯特公爵,这个时候我们之间没有秘密,给你提供消息的人是谁。”
吉尔伯特露出诧异的目光。
“你们也认识她?”
“她?”
斯莫尔强调着这个称呼,同样的表情在所有人脸上出现,那是一种几近被挚爱之人背叛的表情,说不出有多痛心疾首。
瓦吉迪的语气几乎颤抖了起来。
“你们都认识她?”
众人的表情完全一致,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
阿波里昂躺进椅子里,他盯着头顶窗口的拼花玻璃,语气惆怅。
“看来她是奥利奥的棋子,他这步棋究竟下了多久?”
“不,她是其他人的棋子。”
瓦吉迪解释着,“奥利奥根本就没想过要拉拢我们,唯一的解释是”
“是安吉洛!”
阿波里昂替他回答了,他目光已经完全呆滞。
他知道安吉洛是个精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