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务所到皇宫几乎要经过整个都灵,奥利奥感觉整个城市都急匆匆的,似乎每个奥卡西姆人都在为不可知的未来而操劳奔波。
马车驶入皇宫,安吉莉尔在占星塔自觉地跳下马车,塔米娅也跟着下车,她飞快地缠上安吉莉尔,想必是想让安吉莉尔教她几个新咒术。
远处的夕阳眼看就要沉入地面,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奥利奥化作黑烟朝远处飘去,稳稳落在阿蒂法身后。她正靠在栏杆边看夕阳,神情专注。
听安吉莉尔说这两周帝国的事情很多,所以奥利奥自觉地没来打扰她。除开在回都灵时见过一面后,算起来两人已经有十几天没见面了。
“阿蒂法。”
奥利奥轻声呼喊着阿蒂法的名字,但阿蒂法迟迟未动。
久别重逢,按道理她不该是这样子的。
他疑惑地走上前去,看见一串泪痕挂在阿蒂法的脸颊上,他连忙伸出手去,想抚开那串泪痕。
“是谁欺负你了。”
阿蒂法低头躲开那只手,她往右退了两步,双手撑住栏杆,小声啜泣着。
两人认识很多年了,在奥利奥的印象之中,阿蒂法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生气的小女孩,所以奥利奥并未积累足够的经验来对付她,一时间手足无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到阿蒂法为什么会伤心,他连忙说道。
“你送我的玫瑰我不该把它吞了的,对不起。”
这句话并未起到安慰的作用,阿蒂法反倒是更委屈了,眼泪成串地从她眼角滑落,她死死抿着嘴巴,喉咙深处发出阵阵哽咽声。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奥利奥不知道自己究竟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他摊开双手,想去抱抱阿蒂法,但那姑娘眼看着就变成了龙人,用橙红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
奥利奥僵在原地,他后退了两步,远远盯着阿蒂法。
“阿蒂法,龙眼正在操控你,你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我控制得很好。”
阿蒂法咬牙切齿地说着,“你也不看看自己干了些什么事!”
奥利奥一愣。
“我干了些什么事?晚上收集怨灵能量我是杀了不少野生动物这破坏到帝国生态环境了?”
阿蒂法嗤笑一声。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菲莉娅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奥利奥瞪大眼睛。
“什么什么关系?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况且她不是都订婚了么?”
“谁知道她究竟订婚没有!”
阿蒂法捏紧拳头,整个人气到浑身颤抖。“她为什么会把那东西寄到奥卡西姆帝国,而且还是直接寄到我这里!”
“那东西?”
奥利奥后知后觉地转过脑袋,他果然在茶几上找到了一封信,那封信摆在相当显眼的位置,只可惜自己一心顾念着阿蒂法,压根就没看到那东西,他快步走了过去。
“信里写了什么?”
果然,阿蒂法并没回答他,他只得打开那封信,打算看看这封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能够让阿蒂法如此愤怒。
信封里装着一张粗糙的淡黄色纸张,这是耶赛尔贵族常用的书写纸,纸张用含剧毒的花草制作,这种纸张通常用来记载教义,经文千年不腐,字面如新。
“我知道我不该再拜托你任何事,但在这样的困境之中,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求助于谁。西征奥卡西姆帝国本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反对,南戈蒙特城的战败更是让局势雪上加霜。
当初为了支撑这场远征,家父和瓦尔登商会签订了借款协议,凯旋而后帝**部将会嘉奖父亲一笔战功,这样就有足够的钱来归还给瓦尔登商会,但谁都没想到帝国会面临这样一场惨败。
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帝国各处都有民众暴动,帝国本就吃了一场败仗,现在还要耗费精力镇压暴动,军部和财政部债台高筑,他们也付不出一分钱。我原以为格尔乌斯会和帝国共渡难关,但瓦尔登家族居然借此让父亲交出龙血钢图纸,我没想到他居然也是这样的人
当初是整个铸甲部答应了军部的要求,但他的属下们却把罪过怪罪到父亲身上,父亲现在已经被革职在家,欠瓦尔登商会的欠款也变成了父亲的个人债务。
奥利奥·普拉弗尔,父亲现在又染了重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恳求你能来耶赛尔帮帮我,看在我们往日情谊的份上。”
放下那封信,奥利奥久久不语。
出于丈夫的身份,为了让阿蒂法放心,和菲莉娅的事奥利奥都全盘托出,阿蒂法非常清楚他和菲莉娅的交情。
正是因为如此,现在菲莉娅有难,他没理由不去帮她,这就是阿蒂法如此愤怒的真正原因。
“阿蒂法。”
奥利奥轻声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叫做不是我想的那样。”
黑龙低吼着,“你的老情人和他未婚夫的婚事黄了,你不就是要去维纳达帝国救她于水火之中么?”
“我必须得这么做。”
奥利奥直视着阿蒂法的眼睛,回答得坦坦荡荡。“冒着叛国的罪名,菲莉娅给我们提供了一整箱维纳达钢,这份恩情无论是我,或者是奥卡西姆帝国都该偿还。”
担心阿蒂法怪罪,他补充道。
“替她解决眼下的难关我就会回来,放心吧,我会保持足够的分寸。”
“奥利奥·普拉弗尔。”
阿蒂法从喉咙最深处发着声音,她表情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