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文鹏从美梦中醒来。
睁开双眼,却见身处一间雅室之内。房内轻烟袅袅,清香阵阵。
他细细看来,确是女子的闺房,布置得幽雅别致。
这才想起昨夜贪杯之事,不觉耳红面骚,羞愧难当。
他衣衫不整,身体有些酸软无力,掀开被褥,才发现床单上,有一抹血迹。
难道这不是梦境?
文鹏不知该如何以对,风筱青也不知去往何处,被衾上还沾有,她身上独有的香气。
他穿衣之时,却听得门外,阵阵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风筱青端着饭食,漫步走入房郑
只见她一席薄薄的纱衣,含羞带骚,面色红润,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她将饭食放在桌上,轻声笑道:“呆子,总算醒来。快些起床,吃些饭食。”
文鹏面色通红,停住手,吱吱唔唔地问道:“青儿……昨夜,是不是……我……你……”
风筱青掩齿轻笑,走到床头,坐在他跟前,轻声道:“公子莫提,一切皆是妾身所愿。不求长相厮守,只求公子莫把青儿相忘。地之大,无处容身,只求公子方寸之心,有青儿容身之所。”言罢,她轻靠在文鹏胸膛。
闻着发丝的清香,身体独有的香气,文鹏怦然心动,他凝重地回道:“青儿,如此看得上学生,我羞颜以对。待明年大考之后,我与香儿一道前来,为青儿赎身。青儿放心,香妹通情达理,定然应允。从此后,不言别离。若有违此誓,当……”
文鹏言语未尽,却被青儿用玉手堵住。她轻声笑着:“你我免不了脱俗,若是真要赌咒发誓,便是我的不是。我等你便是,哪怕红颜老去。除非你嫌弃我人老珠黄,我便一尺白绫,一了百了。”
文鹏握住青儿玉手,将她抱入怀中,床帘垂下,又一对痴男怨女。
……
青儿带着文鹏,游逛金陵城三日,一览金陵美景。两人如胶似漆,缠缠绵绵。
临走时,薛晓晓将一封书信,交于文鹏,托他交予老先生。
文鹏,孙明德几人乘着驿站车马,向苏州赶回。
当几人回到姑苏城,捷报早已抵达。
文鹏刚回到墨轩庵,方莹与姚宝儿两人,兴高采烈地迎出来。先是恭贺师兄一番,拉着文鹏问长问短。文鹏将带的一些金陵特产,分于二人。
宝儿故意严肃地道:“等下去见师傅,当心点,心他打断你的腿。举人老爷,你可是不知道,前两日,报喜的人上门,险些被师傅给轰走,等下好好哄哄他老人家。”言罢,竟哈哈大笑起来。
方莹安慰道:“师兄,莫听她胡言乱语。师傅虽然不喜你入仕为官,不过你考中举人,他还是很开心的,私底下还夸你是读书的料。不过,宝儿得对,你该哄哄他老人家。”
文鹏这才收敛喜悦之情,心谨慎地赶往书房,拜见师傅。
却见师傅正躺在竹椅上看书,铁青着脸,满脸不悦,正眼不瞧他一眼。也不与文鹏搭话,他将手中竹扇,放在脸上,遮住面,长吁短叹,口中不住地喊道:“羞煞老夫,羞煞老夫,怎就收你这么个孽徒?”
文鹏走到竹椅旁,从囊箧中拿出两瓶美酒,口中道:“金陵美酒真香,为了这两瓶美酒,徒儿可是颠簸一路,也舍不得喝上一口。师傅要是不喜,我就丢掉。”
“去,去,离我远些,眼不见心静,看着我就心烦。”老先生叹道。
“好吧。那徒儿这只鸿雁,可就飞走了啊,腹中尺素,就鹏故意装作走开的样子。
老先生不言不语,似乎还在生气。
文鹏故意道:“哎!那可是隔着几十年的约定啊!难道还要辜负人家吗?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文鹏言罢,学着师傅的口气,长吁短叹。
老先生知他言外之意,急忙叫住他:“孽徒,快给师傅回来。什么鸿雁,什么尺素,什么几十年约定的,你都从哪儿打听出来的?”
他拿走扇子,急忙起身,门口并无人影,却听得阵阵笑声,原来文鹏还蹲在竹椅旁。
师傅拿扇子轻敲他脑袋,佯怒道:“你这憨呆货,少拿师傅开心。别以为带些美酒,就能把师傅打发住。本指望你考不中,也就罢了,自此后死心待在家郑师傅还指望你,养老送终呢。你倒好,跑出去闯祸。哎,让老夫你什么好!不知深浅……”
他没再下去,转而问他在帝都科考之事,又问宴会上遇到什么人,又到哪里走动过。
文鹏除却隐瞒与青儿之事,据实以答。
老先生听闻后,沉默不语。
片刻后,敲着他脑袋,令他将美酒拿来。
文鹏递上佳酿,又将怀中书信呈上。
老先生走入书房,将房门关上,口中嘟囔道:没白疼你这个孽徒。
文鹏偷偷溜到窗前,却见老先生,拿着竹扇要敲他。先生赶他回书院,让他去参加庆功宴,别在此处碍眼。
待他走远,老先生才将窗户关上。
书院早已收到捷报,山长十分开心。相较于其他书院,同年中式四名举子,其中一名经魁,已是书院在历年科考中,最好佳绩,确为书院增光不少。
知府,学政等地方要员,及其他书院的山长,中举举子,士绅、文热人也来道贺。其间,府衙与书院皆封百两纹银,送给文鹏等人,推辞一番后,几人收下。
翌日,又在府衙设宴“乡饮酒礼”,召集苏州府此次中举举子,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