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鹏清醒后,已躺在自己的客房里。他隐约记得是被装入大桶内,送回房间的。
房间里,放着沐浴的木桶。他摸着木桶冷热,推算与会者尚未清醒过来。
想到这里,他悄悄换上夜行衣,从后窗爬了出去。
在数丈高的船身上攀爬,既要顾忌宝船的颠簸摇晃,又要不被察觉,确是需要绝妙的轻功。
他的内功已突破至第七重,轻功更是到达登峰造极之境。虽行走在船帮板上,如履平地,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用铁钩钩住船舷,以免发生意外。
已是深夜,汉王等饶房间,皆亮着灯光,里面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一层的客舱内,只有寥寥数间,漆黑一片。即便如此,也很难判断,这些人即是昆丘会的成员。
他放下手中的绳索,向四层探去,可惜房间大多熄灭疗火。
白忙活一场,无功而返,他躺在木桶中思索着。
看来,这群人高深莫测,行踪诡异,又自命不凡。他们自认为高贵尊崇,可以凌驾于朝野之上。他们隐藏真实身份,暗地里,却做些不为人知的勾当与交易。规则与秩序由他们制定,世界由他们支配。
想到龙首面具背后的主人,对他了如指掌,文鹏不寒而栗。
他暗自决定,定要将其查个水落石出,揭开其真实面目。
“咚咚……”房门再次被敲响,他已无心睡眠,询问道:“夜已深,何人敲门?”
无人应答,敲门声却在持续,他只得起身开门。打开房门一瞧,竟然又是甲板上遇到的粉衣女子。
文鹏笑问:“深夜敲门,姑娘有何要事?难不成姑娘是来赴约的?可在下并未邀请姑娘,姑娘是不是进错房间了?”
那女子没多讲,侧着身子,慌张地跑进屋郑
文鹏向外瞧去,并未发现她身后跟着其他人。
女子进入他房中,也毫不客气,随手拿起桌上的果子,在身上一蹭,就吃了起来。
粉衣女子嘟囔着:“妾身玉珠,多谢公子收留。妾身刚从郡王爷房间出来,这权贵子弟真不是东西,想白耍呢,一千两都不给,老娘没心思陪他谈情爱。公子既然孤枕难眠,不如让妾身陪你耍乐,如何?你我有缘,妾身只收公子五百两。”
她赖在文鹏床上不起,眼睛不时瞟着他的包裹。
文鹏关上房门,笑道:“哦?姑娘可真是伶牙俐齿,郡王爷可不像是缺一千两银子的主。姑娘开口就要五百两,倒是够坦诚的,只可惜我无心与姑娘耍乐。色已晚,姑娘还是早点歇息吧。”
请神容易送神难,粉衣女子非但不走,反倒赖在他床上,讲道:“老娘今夜也没生意,算了,看在你长得还算顺眼,妾身收你一百两。”
文鹏也不回话,又将房门打开,却听女子道:“八十两总可以了吧?”
“六十两?”
“五十两?”
“哼哼!你们这些富家子弟,也太抠门了吧,想白玩吗?”她身子挡着包裹,一只玉手伸到后面摸索着。
文鹏笑答:“姑娘莫找了,里面只有衣物,银票在身上揣着呢。”
粉衣女子一脸坏笑,起身来到他身旁,回道:“公子好坏!既然公子无意,妾身只好离开了,公子可别后悔啊。”
她将散发着清香的身子,贴到他身前,眉目传情,又用玉手在他胸口摸着。
刚想迈步离开,她右手被文鹏扣住,由于力道很大,她只得松掉手中荷包。
女子眼疾手快,左手飞快伸出,紧握住即将掉落到文鹏右手的钱袋。
文鹏笑了一声,右手突然改变方向,紧紧抓住她左手,钱袋又坠落地上。
怎知女子仍不死心,提脚就朝文鹏腿上踹去。他双腿极速撤开,复又合拢,将她单脚夹住。
玉珠动弹不得,尝试几次挣扎无果,只得自认倒霉,她喊道:“公子再不松手,妾身要喊人了。”
文鹏笑道:“姑娘大可喊救命,看你如何狡辩?这无影手的绝学,还没练到家,也敢出来卖弄?”
玉珠知道遇到了高手,细想过后,讲道:“老娘认栽了,快松手,要不然老娘与你来个鱼死网破。”
文鹏笑道:“要我放你,也可以。不过我有些问题不明,若是姑娘如实回答,在下还有银子奉送。”
他松开手,放开女子,关上房门,又拾起地上的荷包。
玉珠只觉手脚发麻,坐在桌前,活动着手腕,没好气地回道:“别耽误老娘发财,有话快讲,迎…”
话没讲完,文鹏拿出十两银子,放在她面前,玉珠当即眉开眼笑,笑道:“公子真是爽快,有什么话尽管问!”
文鹏:宝船背后的主人,究竟是何人?
玉珠摇摇头,回道:宝船是以郡王爷的名义租用,汉王,赵王,燕都四少等人皆有入股。至于真正的主人,谁也没见过,据传是一个隐世高人,也有传闻那人早于几年前过世了。
文鹏:往来宝船的达官显贵都有哪些人?
玉珠好奇地望了一眼文鹏,回道:公子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有些事不能随便打听,有些事即便知晓,也不能乱讲,这是船上的规矩。
文鹏又放下二十两银子,玉珠回道:公子还是莫问,妾身怕有命拿钱,没命花钱。
文鹏想了想,不再追问,低声问道:可曾听闻过昆丘会?
玉珠身子哆嗦了一下,面色惨白,低下了头,不敢正眼瞧文鹏,拼命地摇着脑袋。
文鹏轻拍她的玉肩,笑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