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又端坐起来,威严地讲道:“真是扫兴!大宴之前,朕警告过尔等逆贼。尔等还是蠢蠢欲动,贼心不死,究竟何人派你来刺杀朕?放下刀兵,如实招来,朕可饶你不死。”
其他三个刺客不是众刃手,两人被当场砍杀,一人被擒拿住。
中年男子被殿下等人团团围住,脱不得身,他决然地讲道:“无人指使!刺杀你个狗皇帝,是要为我祖父报仇。我乃吴王之后,张超然是也!我死不足惜,只恨不能报仇雪恨,以报亡国灭祖之仇。”
圣上倍感意外,竟是当年与他父皇争夺下的吴王之后。
他站起身来,摇摇头,在殿前踱步,叹道:“这又是何苦呢?大元末年,朝廷昏聩,搞得民不聊生,下大乱。吴王趁势而起,高举大旗,坐拥山东,江浙,徽州等地,称雄一方。只可惜,不遂人愿,与我父皇争夺下而败北。太祖仁德,优待吴王,并派旧部劝降,后自缢身亡。壤是,成王败寇。可朕以为,吴王也称得上,一代枭雄人杰。你既是吴王之后,更应明白,太祖一统下,平定四海,乃是命所归,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即便前朝末帝,也在诗作中讲到,‘信知海内归明主,亦喜江南有俊才。归去诚心烦为,春风先到凤凰台’。”
圣上命众护卫退后,他走下台阶,站在过道上,接着讲道:“太祖宾已二十余年,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虽称不上富裕,却也衣食无忧。朕与尔等还有何深仇大恨,无法解开呢?尔等犯上作乱,可为下黎明百姓着想过?朕可封你为吴国公,赏赐百亩良田,让你安享荣华富贵。”
广场内一片寂静,众人皆望向张超然。
他放下手中利剑,大笑不止,环顾四周,而后冷冷望着前排众人,回道:“荣华富贵?哼哼!我苟活于世,只为报仇。精心布局,机关算尽,也未能杀他后人,乃是意。我累了,不想再争了,虽死无憾。一人做事一缺,在下便是行刺主谋,这条命赔给你!莫要为难我的兄弟,否则我作鬼,绝不会放过你。”
言罢,张超然横剑自刎,身躯骤然倒下。
他面带一丝笑容,似乎带着解脱离去,合上了双眼。
其中一名被俘刺客,失声痛哭,口中大喊着“兄长”。他趁机挣脱出一只手,拉着侍卫手中利刃,刺向腹部,紧随张超然而去。
金吾卫查看过尸体,确认已断气,上前向圣上禀报。
圣上摆摆手,命护卫将尸首拖走,好生埋葬,又命人将另一刺客带下。
群臣这才回过神来,急声高呼:臣等失职,令圣上受惊,还请陛下治罪。
圣上靠在御座上,闭目沉思片刻,平静地回道:“众卿平身,此事与尔等无关,恕尔等无罪。朕无大恙,只是身子有些疲乏。太子,代朕好生款待诸使节。起驾回宫。”
太子与群臣使节等人跪拜,恭送圣上。
圣上挥挥手,示意太孙殿下随校殿下起身,跟了上去。
太子见圣上已走,无心再观看节目。他唤来礼部等官员商议,取消了杂耍,听戏等节目。
太子当着诸使节的面,硬着头皮,观看完两支歌舞,随后命礼部官员,宣布宴席结束。
待宾客走后,太子命锦衣卫及六扇门,即刻着手查办刺杀一案。
文鹏回想着张超然自刎的情形,痛心不已。
他始终无法理解,张大哥为何如此决绝,明知皇宫守备森严,有来无回,还要涉险行刺。
对于他的身份,文鹏一头雾水。他从未听师傅讲过,齐雯与卓伟等人,更不知晓。
据卓大哥讲,张超然已放弃复仇念头,安于现状,为何又要白白送死?
他死前遗言,暗藏玄机,似乎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像是在答复圣上,更像是在与他人对话,以死作交换。难道是他被人胁迫,不得不行刺皇帝?
正想着事情,却听理子在唤他。两人没聊上几句,惠子提醒她返回会馆。
理子只得上了马车,依依不舍地道别。
“好一个fēng_liú不羁的阔少!与东瀛国的公主,竟也眉目传情,卿卿我我!若是家中河东狮知晓,不知兄长是否要跪在床前谢罪啊?”锦江郡主站在车驾旁,掩口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