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鹏赶到悠云茶楼上,一把利剑指向了他。
没有见到师妹的身影,换来的却是殿下横眉冷对。
文鹏心头一惊,暗想,难道是太孙发现了自家身份?
不会,绝无可能!
他处之泰然,面不改色,试探地笑问道:“殿下此乃何意?”
殿下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文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机。
文鹏似乎明白过来,若是自家身份暴露,面对的,恐怕就不是殿下的宝剑,这么简单了。
他忽然意识到,是师妹身份暴露了。
不,不只是太孙殿下,恐怕太子,圣上都已知晓,方莹乃是方大人骨肉的实情。
想到这些,文鹏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瞧令下一眼,避开寒刃,坦然地坐在桌前,倒上一杯清茶。
文鹏冷笑道:“殿下曾允诺,让我见上师妹一面。如今看来,是想反悔吧。难道未来的子,想要恃强凌弱,霸占我师妹不成?”
文鹏的举动,让殿下颇感意外。他没想到曾经文弱不堪的书生,面对生死,依然从容不迫。
他复又将宝剑指向文鹏,避而不答,冷冷地问道:“本王一向敬重兄长为人,视兄长为知己。可阁下似乎一直在隐瞒本王,你究竟是何许人也?难道还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文鹏只管饮茶,摇摇头,轻叹道:“对于死过一次的人而言,生死何惧?在下不过是一介布衣,岂敢与殿下称兄道弟?反倒是殿下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殿下信誓旦旦要娶我师妹,如今她却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难道帝王之家就可以为所欲为,强娶民女?还请殿下将我师妹送出,我带着师妹远离京城,再不与殿下有半点瓜葛。”
事到如今,殿下也不好再试探文鹏,放下利刃,笑道:“你可知道莹儿的身份?”
文鹏冷笑道:“莹儿自幼无依无靠,父母双亡,被我师傅收养。如今先师亡故,我便是她唯一的亲人。即便她有大的罪过,也有我这个做师兄的担着。殿下何必拐弯抹角,有话不妨直讲。”
殿下收剑入鞘,将宝剑放在一旁,神情恍惚,施礼道:“兄长莫要生气,并非本王要试探兄长。莹儿乃是朝廷重犯之后,父王与圣上皆不同意这门婚事,本王亦无能为力。父王已求过圣上,不再追究令师尊罪责,也不会为难莹儿。待庆典完毕,兄长带她走吧,离京城越远越好。是本王之过,辜负了莹儿的深情厚意。兄长仗义,还请替我好好照顾她,本王感激不尽。”
文鹏心中颇为震惊,倍感意外。他没想到圣上与太子,已知道师妹的真实身份,他快速思索着,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廷若是有心追查,又怎能瞒得住呢?圣上未追究此事,却让他倍感蹊跷。
这些年,朝廷在不遗余力地打击所谓的“前朝余孽”,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后人?
后来见到方莹,才从她口中得知,是大长公主与太子求情,圣上才不再深究此事。
文鹏回复道:“殿下放心,在下会好生照顾师妹。有些事勉强不得,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有缘无份,还请殿下释怀。”
殿下将一张万两宝钞交给文鹏,让他收下。文鹏多次婉拒,又被他塞入手郑
殿下道,这银票是送给莹儿的,以备不时之需。
文鹏推辞不得,只得收入怀郑离开悠云茶楼,他赶回别院。
文鹏一向行事谨慎,不成想被人跟踪,却未查觉出来。那人竟是汉王的心腹,梅青。
他从汉王府出来,到茶楼吃茶,恰好偷听到两壤别,悄悄地跟在文鹏身后。
见文鹏回到家中,他急忙赶到王府,回禀汉王。
汉王沉思片刻,随口道:“本王对他略有耳闻,也见识过他的武功。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便宜那子。”
梅青试探地问道:“殿下,要不要卑职……”
汉王摆摆手,阻止道:“唉,那倒不必!萧家的姑爷,还是要客气点,此事不用你办。”
他示意梅青走到跟前,在他耳边嘀咕着。梅青得了旨意,退了出去。
汉王命人伺候着,卸下盔甲,换上便服。他准备参加申初二刻,在皇城东苑的御马监(上驷院)举办的马球比赛。
马球也叫击鞠,始于汉朝,兴盛于唐宋,是圣上尤为喜欢观赏的节目。
圣上年轻时,也常在金陵皇城内与兄弟们打马球。父皇母后,太子与姐妹们则在场下,为他们呐喊助威。
每每想起过往,历历在目,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又浮现眼前,圣上禁不住眼中泛花。
登极后,他将射柳与马球比赛,列为皇室与军队的定制活动。每到端午与重阳,皇宫内都要举办这两项比赛。
恰逢迁都庆典,万国来朝,圣上有意邀请诸使节观赏,帝国与草原部落之间的马球比赛。
汉王殿下信心满满,对这场比赛充满了期待。更为重要的是,他已打听出,草原部落蠢蠢欲动,尤其是阿鲁台部。
在阿鲁台穷途末路,遭受其他草原部落攻击,几乎弹尽粮绝时,是圣上的帮助,让他起死回生。如今他羽翼又满,企图联合其他部落造反。
汉王殿下誓要借助这赐良机,再度赢得圣上信任,取得出征北伐的机会,以夺回兵权。
想到这些,他快马加鞭,赶往皇宫。
未正三刻,展清赶回刑部大牢。听闻施聪那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