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使臣陆续散去,脱脱木儿轻声道:“诸位兄弟,这燕京城如何?可比得上元大都当年的盛况?”
啖哈叹道:“好是好!如今的燕都,确是比大都还要宏大气派!可惜,先祖的荣耀已经不在,作为他们的子孙,我等愧对先辈们啊!”
也力帖木儿瞧瞧三人,冷笑道:“尔等只顾着讨好大皇帝,何曾想过祖辈的荣耀?彼此争斗不休,又向汉帝称臣,再讲此话,不觉羞耻吗?”
把秃孛罗轻声道:“兄弟还是谨言慎行,当心隔墙有耳。今日朝会,大皇帝之意,再明显不过。这是在借撒马尔罕之事,告诫我等,若有不臣之心,定会率军讨伐我等部落。诸位不如到兄弟住所一面吃酒,一面长谈。”
四人商议过后,出得皇城,乘着骏马,赶往城北的京师会同馆。
……
文鹏跟踪空即和尚与叶卿欢等人多时,一夜未曾合眼,略感困乏。
为避开六扇门的耳目,他乔装打扮,潜入晨觉寺,寻觅许久,才发现两人踪影。
一路尾随,见空即和尚摸进顾珍莺闺房,又担忧打草惊蛇,他只得躲在后窗外,以防不测。
待两人走后,文鹏回到房中,查看顾珍莺状况。
空即并未下死手,只是将她迷昏过去。待文鹏将她救醒,顾珍莺只觉头痛,只记得有人擅闯房间,其他的都已记不得。
离开丽春院,再回到晨觉寺时,已失去了两人踪影,也未找到陈怜怜,幸好薛若涵等人拦截住汤远晃。
看来,空即与叶卿欢还藏身于寺庙郑
香客已散,晨觉寺闭门谢客,寺内一片漆黑静谧,只有些许禅房与殿堂,尚点着灯火。
文鹏正在发愁之际,见有五顶轿子,在夜幕下飞校
他大吃一惊,来不及细想,跟随其中一顶轿子飞出。
趁着月光,才看清楚,轿子是由两个轻功极好的高手抬着,在空中与屋顶间穿梭。
不大一会儿工夫,轿子停在崇文门外,正东坊的一条街道上。
四下无人,他们从轿中抬出一个年轻女子,将其丢在院子门口。两人抬着空轿子,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见她昏迷过去,文鹏走上前去,蹲在一旁,摸着女子的玉腕把脉。
瞧过女子气色,他又拿出萤囊照着,翻起女子右眼的上下眼睑查看。
当他正要翻看左眼时,女子突然从昏迷中醒来,见身旁有一位陌生老者,不由得失声大喊起来。
文鹏急忙起身,对女子施礼道:“姑娘莫喊,老朽并无恶意。途经此处,见你昏迷不醒,老夫略通医术,故而查看姑娘病情,是否有大碍。”
怎知那女子毫不领情,喊道:“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随便摸人家黄花大闺女。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多管闲事。”
女子冷冷地看着文鹏,扶着墙爬了起来,嘴里还嚷着:“还不快滚,等会我师兄出来,非要打死你不可。”
吵闹声,很快惊起院中的人。院子里亮起疗火,房门打开,乌泱泱走出十几个人。
见失踪多时的师妹回到家中,十几个人很是开心,询问着她去了何处,怎会这么晚返家。
也有人扯着嗓子,跑回院子,向师傅禀报,师妹回来了。
那女子也不多讲,只道身子困乏,想去睡觉。她在几个女子搀扶下,走回屋郑
几个壮汉警惕地打量着文鹏,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质问文鹏,可是他拐走了师妹?
文鹏道明原委后,众人也不为难他,让他即刻离开。
文鹏只道,他师妹中了毒,被人控制了心智,若不及时医治,恐怕要大祸临头。
怎知,那男子根本听不进去,怀疑他别有企图。他警告文鹏,再不离开,就要带他去见官。
见众人不听劝阻,他只得离开,另想他法。
临走前,趁着火把,他看清院门口挂着的幌子,原来是“广寒杂耍”。
还有四顶轿子,也不知薛若涵他们是否逐一查实。
这些女子究竟要执行什么命令?难道要参与刺驾不成?
她们虽出席庆典宴会,却并不会武功,难道要白白送死?
文鹏一时想不明白,想到陈怜怜或被送回,文鹏赶紧赶往丽春院。
不出所料,陈怜怜的症状与杂耍班女子一样。表面上与寻常人无异,实则毒气已蔓延至全身。一旦被触发,将毒火攻心,被人控制神智,任人摆布,如提线木偶。其毒性比顾珍莺所中之毒,还要强上几倍。
白薰水依文鹏叮嘱,并未惊动其他人,而是将她关入房中,妥善照料。正打算派人去请文鹏,却见他已来到院郑
这陈怜怜并不配合医治,声称自己无病,谁再靠近她,她就一死了之。
文鹏有些吃惊,空即等人究竟对她们做过什么,让其甘愿为奴,任由他们驱使,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
事到如今,只能强行为其解毒,他朝着白薰水使眼色,她立刻会意。
接过文鹏递过来的茶水,白薰水哄着陈怜怜喝下。
在她的头发间,文鹏发现一根插入头皮下的银针,隐约散着寒气。
由于担心陈怜怜从昏睡中醒来,也顾不得避讳,他命陈怜怜的贴身丫头与俏儿,将她手脚绑住,留三人在房中帮忙,以防万一。
他要为陈怜怜针灸放血,打入真气,逼出银针,以助她摆脱空即和尚等饶控制。
待做完这一切,已微微亮,文鹏已是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