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就不必了。姐姐姓楚,名子嫣,龙安府人士。原本是奉师门之命,追杀那恶贼,怎料又被他逃脱。哎,错过如此赐良机,以后再想诛杀这魔头,恐怕更是难上加难。幸好你这学童,及时止恶。当街痛斥其罪行,使其鹰犬有所忌惮,仓皇而逃,也算为姐姐出了口恶气。”女子轻声回道。
文鹏轻笑一声,回道:“看来书生也不是一无是处。”
“还敢扬扬自得?下次莫再莽撞行事,书生意气。若不是遇到姐姐这么好心之人,恐你命不保。即便盛世之下,亦是“强执弱,贵傲贱”。我辈当以法为度,兼相爱,交相利。若哪一日,你一展平生之志,切记要以民为本,赏罚得当,尚贤纳士,不偏富贵,为国为民。”女子着,复又遮上面纱。
文鹏听懂其意,连连点头。他问道:“夜色渐深,明日还有功课,学生要赶回书院,不知可否离开?”
楚子嫣瞧了瞧四周,见无追兵,又看了看色,思虑片刻,回道:“姐姐腹中空空,不如陪姐姐吃些饭食再走,可好?”
文鹏连忙答应,两人出得巷子,寻到一家酒肆,在一僻静角落坐下。
二端来饭菜,两人边吃边聊。
文鹏听着楚子嫣讲述江湖之事,不由得羡慕不已,一时间竟忘记了吃饭。
楚子嫣见桌上书籍,问道:“既是学子,为何读施先生的大作?”
文鹏笑道:“前几日听戏文不过瘾,故此买来,先睹为快。江湖儿女,替行道,除暴安良,尽显英雄本色。行侠仗义,何等快哉?”
楚子嫣忍不住笑出声来,轻声道:“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江湖纷争,亦为名利。若你读完此书,自会明白。”
两人笑谈多时,见夜色渐深,文鹏起身道别。
楚子嫣结过账,起身相送。两人来到酒肆外,文鹏似有不舍,询问道:“不知何时,才能与子嫣姐姐再次相会?”
楚子嫣轻笑一声,从腰间拿出一令牌,递给文鹏,轻笑道:“若是想姐姐了,可拿着这块令牌,到龙安府的凰霞山来找姐姐。”
文鹏接过令牌,细细打量,见这木质的令牌上,正面刻着“侠”字,反面刻着“信”字,大大的黑色字体两边,雕着一对凤凰。正面还刻着几行字,上书:兴下之利,除下之害。
楚子嫣告诫他,妥善保管,莫要让他人看到。文鹏笑笑,又从腰间拿出,放入怀郑
两壤别后,文鹏满是欢喜,沿着街道,向书院方向走去。
见他走入书院,楚子嫣才停住跟随,站在河边,轻声道:“几位师兄,还不显身一见?”
“师妹,真是有心,一路护送,这是要给自家找个郎君不成?”夜幕中,从一旁的树林中,走出一黑衣男子。这人蒙着面,看不清模样,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话间,从林中又飞出两人,一白衣男子与一青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一副书生模样的打扮,此人样貌不凡,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飘逸洒脱,他手持竹扇,阵阵轻笑。
那青衣男子,棱角分明,清爽洒脱,显得精明干练。
楚子嫣见三人显身,低声回道:“呵呵,是又如何?”
听闻此言,白衣男子尴尬一笑,急忙朝着黑衣人使着眼色。
黑衣人知晓师妹在生气,急忙笑道:“师妹,请恕三师兄无礼。师兄只是关心此次行动,进展得如何,见师妹却暗中保护一学童。随口这么一,实无调侃师妹之意,还望师妹见谅。”
“是啊,我等也是在城外林中,见到师妹坐骑——踏雪,看到师妹留言,才急匆匆赶来接应。不知道师妹是否得手?”
“哎,别提了。赐良机,就此错过,恐再无机会下手。”楚子嫣一声长叹。
“哦?难道是行踪暴露,被人发觉?究竟详情如何,还请师妹道来。”白衣男子听闻,眉头紧蹙,用竹扇轻敲手心。
“自打与几位师兄分别后,师妹一路追踪魔头,并未被其察觉。只是在城外五里处,那魔头被一大队人马拦下,却未见其相互厮杀。官道被封,师妹无法靠近,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待妹再次追上时,却见那伙人在城中一家绸缎庄,打砸抢掠。围观之人甚多,师妹不好下手,恐伤及无辜。幸好刚才那学童,出言止暴,才迫使那伙人罢手而去。此时,师妹才察觉官车中,所坐之人,只有他那狗头军师,那混账王爷与王妃不知所踪。”楚子嫣缓缓道来。
“哎,真是节外生枝,只是师妹为何不追赶那些鹰犬,也好查明去路?”黑衣人不解地问道。
“恐怕早已来不及了。两辆车马俱在,那长史又坐在魔头的车驾上,来了个鱼目混珠。随行之人,又少了大半。想必,他们兵分两路,两人也已改变行程,不知所踪。再者,这长史起了歹意,暗中派人,欲加害那兄弟。师妹见此,只好留下,暗中保护他,免遭毒手。姑苏城陆路,水路皆便利,想要查出蛛丝马迹,恐非易事。”楚子嫣叹息道。
“原来如此,师兄戏言,妹莫要怪罪。”黑衣人再次致歉道。
楚子嫣摇摇头,回道:“不过,经此事,那魔头必不好过,皇帝老儿未必饶得了他。身为王爷,擅自离开封地,实乃大罪。”
楚子嫣之言,似提醒了尚在思索的白衣男子。
“师妹莫要自责,此事皆怪我等见不得恶事。若不是我等分兵,前去教训那伙儿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