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贺山的响云寺,又称响云观,始建于唐朝,它深受儒释道三教的影响。
响云观多供奉道教的主神,不过也有禅教的佛陀菩萨神位,更留下不少文人墨客的佳句与墨宝。
风筱青的叔父,就在观中出家修校她也是幼时,偶然间听先父提及,才知道他的下落。
费了一番周折,文鹏见到青儿的叔父,觉凡禅师。
得知文鹏来意,觉凡禅师只道:他凡心已了,再无牵挂。再不会过问尘俗之事,也让文鹏青儿等人莫再来找他。若是有缘,自会与她们相见。
遥想叔父戎马半生,身经百战,气吞万里如虎,而如今却遁入空门,万念俱灭。
文鹏不由得百感交集,跪拜道:“叔父在上,请受侄婿一拜。孩儿替太爷爷,先父及四叔公向风家致歉。侄婿自知无法弥补这份亏欠,定当好生照顾青儿等人,以报答风家的恩情大义。”
觉凡禅师心头一惊,轻声笑道:“施主有颗仁慈之心,善哉,善哉。众生皆苦,放下即自在。老衲奉劝施主尽早放下,无须纠结过往,莫要自责。早日释怀,大彻大悟。阿弥陀佛。”
文鹏道别后,向寺中捐献了香火钱,才与湘儿等人离开。
他带着几人,游览过唐王殿,及卑沙城的残垣断壁,才返回金光客栈。
听闻李六郎等候他多时,文鹏甚是满意,有心再考验一番。
翌日,他带着萧大饶帖子,及诸多礼物到金州卫犒军。
文鹏明知此举犯忌,为不辜负亲朋的嘱托,还是想要尝试一番。
到达金州卫大营前,见到把守的将士,他急忙向前,施礼道:“这位军爷,在下是山东行商的商人,慕容文鹏。这是在下的拜帖,烦请军爷通禀一声,在下想要拜会指挥使刘大人,指挥同知孙大人。”
负责守卫警戒的一个头目,反复打量文鹏,又看看帖子,盘问道:“哦?你与萧大人是何关系?后面几辆大车装的又是何物?找刘大人,孙大人又有何贵干?”
文鹏笑答道:“不瞒军爷,萧大人是我妻兄。这车上皆是犒劳诸位的美酒野味,布匹绸缎等物。承蒙诸位大人照顾,众将士又保疆守土,劳苦功高,在下略备薄礼,聊表心意,还请军爷成全。”
那头气道:“原来是萧大饶大舅哥,失敬,失敬。慕容公子稍待片刻,卑职这就代为通禀。”
他来到车前,大致扫了一眼,即刻赶往营中禀报。
一盏茶的工夫,三位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的将军,一身戎装,带着十几个护卫,走出大营。
三人打量过文鹏,又瞧瞧他身后四辆满载货物的大车,刘将军喜笑道:“原来是慕容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公子来我金州卫,便是贵客。带如此多的礼物,怎好让公子破费呢?”
文鹏赶忙还礼道:“诸位将士镇守边疆多年,可谓劳苦功高。在下行商无忧,安然往返于山东与辽东之间,还不是托了诸位将军之功?故而,此番前来,略表心意,还望诸位不弃,务必笑纳。”
刘大人挥挥手,示意放行,笑道:“哈哈,慕容公子真是客气了!既然如此,多谢公子美意,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刘将军又向他介绍了孙将军,及指挥佥事袁将军。四人寒暄一番,他当即请文鹏到大营中一叙。
文鹏笑问是否要避嫌,怎知三人竟大笑起来。
孙大人笑道:“公子莫要生疑,沈老板当年犯忌,也不过是发配到云南而已。公子若不嫌弃,就到我辽东如何?哈哈。”
四人开怀大笑,将他请入营郑
文鹏细瞧,这大营内,战旗猎猎,鼓号阵阵。将士们整装列队,不畏严寒,正在宽阔的雪地里,忙着操练。“喝……喝……”的喊杀声,惊动地,震人心魄。
他们或演练火器射击,或操练马队阵型,或操演阵法,或冲锋拼杀,或舞枪弄棒。旌旗蔽空,声势浩大,令人热血沸腾。
还有一些士卒三五成群,或磨刀擦枪,或喂马添料,或砍柴打水,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见到枕戈待旦的英武将士,文鹏不由得感叹道:“将士们不惧严寒,军纪严明,军容严整,何愁不打胜仗啊?!”
袁将军笑道:“是啊!我等一面要防备倭寇,一面要时刻防范北方的侵袭。随时听候朝廷调遣,将士们可一日不敢懈怠。公子里面请!”
言语间,四人已来到一座石瓦房前,文鹏跟着三位将军,走入屋内。
见屋内中间的位置,摆设着一座巨大的沙盘,详实地展现了山东与辽东的地形地貌。
文鹏也不好多问,只是好奇,多看了几眼。
落座后,几人闲谈起来,听闻文鹏打算在金州开设商铺的事情,三人不由得大笑起来。
文鹏正在纳闷,只听袁将军道:“不瞒兄弟,我等几人还在发愁粮食,布棉的事情,没想到兄弟竟自动送上门来了。看来真是机缘巧合,这等好事也只好拜托兄弟了。”
文鹏听三人细细道来,才明白其中原委。
原来,金州卫这些年粮食丰收,除去将士的粮饷,定量支援奴尔干都司的粮草外,仓库中还有不少余粮,再加之擒获与饲养的活物也有不少。
他们打算将这些货物出售,折成现银入账。毕竟陈粮与活物搁置久了,也白白浪费掉。
对于这些买卖,他们不大熟悉,只要依市价与品次买卖,价钱公道合理就校这笔账目也会如实上报户部与山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