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鹏叹口气,摇摇头,不冷不热地问道:“真得开悟了吗?如若此,怎会跑到山东地界,不好好待在京城?”
杨季西应诺着,答应文鹏尽快返回燕都。
他原想请文鹏做媒,替他向晓晓姑娘提亲。见表姐夫满脸不悦,只得压住不满。他盘算着,回头请表妹做媒,让家里人提亲。
许是杨季西养尊处优,胡作非为惯了,丝毫没听出文鹏言外之意,行事依然如故。
他见文鹏爱搭不理的,出言就是教训他的话语,索性与郡王爷等人畅聊起来。
汉王心情不错,又与众人吃过数杯后,带着侍女等人离开北湖阁。
文鹏与十几个商贾,借故离开,仍有数人留下,与郡王爷等人攀谈饮酒。
众人无心欣赏迷饶夜景,低声骂着汉王。
他们虽不缺这点银子,但被汉王这般敲诈,心中甚为不满,低声议论着,非要托人奏他一本。
听到有人劝解,莫要得罪那个呆霸王,那群人又打起了退堂鼓。
文鹏眉头紧锁,与众韧声讲道:“诸位还是想清楚,再做决定。今夜之事,若是被人拿了把柄,参我等一个结交藩王,图谋不轨的罪名,那我等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又或者是被人借机要挟,没完没霖掏银子,恐怕麻烦就更大了。”
众人转念一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思量片刻,他们又低声议论道:“还是要同他撇清干系,我等只是做买卖的商人,还是莫惹上这等是非,这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
商议一番后,众人各自散去。文鹏当即拜见了萧荡城,将此事原委道来。
萧荡城暗感不妙,连忙带人前往布政司衙门。
没过多久,一大队人马簇拥着几辆马车,离开官衙,出得府城,直奔西北方的临清去了。
萧荡城命一队侍卫随行护驾,又密派两人快马加鞭,提前赶至临清,命知县提前备好北上的官船。
文鹏很晚才回到府邸,湘儿闻他一身酒气,命思轩两人伺候着他沐浴更衣。
见他衣袍上划出一道口子,湘儿拿出针线,坐在灯下缝补起来。
文鹏披着衣服,回到房内,见湘儿缝衣服的情形,不由得想起了过世的蓉娘。
湘儿缝好衣服,随手咬掉多余的线头,娇羞道:“相公,如何又发起呆来?这么大的口子,是如何划破得啊?”
文鹏轻声叹道:“今夜险些被杨家表弟害了,这没轻没重的家伙,还跟着那帮纨绔子弟混在一起。舅父的板子,他算是白挨了,一点记性都不长。回头就写信给舅父与二表兄,让他们好好治他。再不管教,就捅个大窟窿出来了。”
他看看衣袍,不由得夸赞起来:“湘儿真是心灵手巧,这衣服缝过之后,简直是衣无缝,看不出划破过。”
湘儿见他避而不答,明白他不想让自己担心,也不再多问。两人一番缠绵,相拥着睡下。
又过几日,待商铺的生意稳定下来,文鹏打算带人去一趟辽东,去拜访辽东地区的供货商,顺便打探一些消息。
湘儿家在南方,对北国风光颇为向往。趁此良机,她要文鹏带上自己一同北上。
这一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他带着湘儿及丫鬟伙计等人,从滨州海港码头登船,前往东北方向的金州卫。
去年辽东总兵刘大人,大破倭寇于金州望海埚,全歼贼寇千余人。倭寇损失惨重,闻风丧胆,此后再不敢兵犯辽东。
一路上风平浪静,倒也顺利,没出什么状况。
官船行了大半日,黄昏时分,到达金州卫海港码头。
刚一下船,众人立刻感受到北国的寒意。
虽是深秋季节,北方已是冰雪地,寒地冻。
刚下过大雪,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寒风呼啸,令人瑟瑟发抖。
幸好众人早已换上厚厚的棉衣棉靴,才不至于被冻着。
金州卫的官员,早收到萧荡城的消息,安排好了车驾,在码头边等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