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那人是谁?
当年文鹏到金陵赶考,香囊被窃,同窗好友贾贵的钱袋被抢,皆是那人所为。
文鹏将他一眼认出,他正是金陵的泼皮无赖——马二。
他贼心不死,变本加厉,竟与青楼女子狼狈为奸,做起了仙人跳,扎火囤(以美色引诱,骗人钱财)的勾当。
昔日,若不是慕云丫,慕云珰珰出手相助,他非要吃大亏不可。
文鹏今非昔比,再不是那个文弱书生,任人宰割。他轻笑几声,点住女子穴位,让她动弹不得,当面解着她的衣衫。
马二咬牙切齿,怒气冲冲道:“狂妄之徒,还敢非礼我家娘子。你马二爷,非要将你剥皮拆骨,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言罢,他提刀向前,对着文鹏劈去。
文鹏如一阵疾风闪过,瞬间点住马二的穴位。
他瞧着马二,冷笑一声,褪去烟岚的白袜,一只堵住马二,一只堵上烟岚。
他将房门关上,而后坐到床边,看着烟岚,轻声笑道:“姑娘虽姿色平平,好歹也温顺可人。今日当着你相好,我俩好合一番,也让他瞧个清楚,看尔等以后还敢不敢作此勾当害人。”
两人奸计被人识破,又被封住穴位,动弹不得。嘴巴又被堵着,只能干着急,呜呜乱叫,喊不出声来。
眼看着文鹏要剥光烟岚衣物,马二不由得呜咽起来,眼泪哗哗落下。
烟岚亦是泪如雨下,眼泪顺着面颊流淌,低声哼唧着。
文鹏停下手,笑道:“怪不得在下,多行不义必自毙,尔等是咎由自取。若是知错,愿痛改前非,就对在下眨眨眼睛。”
两人拼命扎着眼,文鹏又笑了起来,对烟岚道:“好!我姑且相信尔等一回。烟岚姑娘,我来问你,如实答我,我才饶过你俩。否则,休怪我无情。”
“我来问你,前几日被你们骗来的秀才,关押在何处?是不是被你们害了性命?”文鹏质问道。
两人大惊失色,烟岚啜泣着答道:“好汉饶命,妾身与马郎不曾害他,不过是敲诈了他一笔银子,也未曾打骂于他。马郎怕他出去报官,将他关在马棚地窖里。打算过几日,再勒索些银两,就放他出去。”
烟岚见他手段撩,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原委道出。
前些时日,陈秀才与同饮酒。席间,舞助兴。
陈秀才有些醉意,拉着烟岚倾诉衷肠。他抱怨家中河东狮管束太严,即便房事也被夫人拿捏着。烟岚好言安慰,被他引为知己。
烟岚听闻他家中尚算殷实,便将他引诱至自家的闺房,两人逼迫他向家中拿钱赎人。
其间,于廷义等人前来寻人,烟岚推脱陈秀才不愿离去,将几人打发走。她二人又逼迫陈秀才写信给几个好友,打消他们的猜忌。待几人不再疑心,才让他写信要钱。
文鹏来到马厩,打开地窖,将秀才救出。
见他失魂落魄,羞愧难当,憔悴的模样,文鹏也恼不起来,思量着如何处置此事。
若是报官,很难将二人定罪,又白白搭上秀才的清誉。两人若一口咬定秀才用强,玷污了烟岚,他妹婿将百口莫辩。
何况,他酒后确与烟岚有染。秀才有此污点,再难混迹于仕途,被人拿住把柄,就由不得他作主。
若是私了,听之任之,便是姑息养奸,助纣为虐。
文鹏并未埋怨秀才,反而“劝”道:“妹婿经此一事,想必也无心秋试,不如随为兄返回临安,再等三年参加会试也不迟。”
陈秀才原本神魂不定,哭哭啼啼,闻听妻兄之言,吓得面色苍白,跪下叩头,恳求道:“十年寒窗苦读,若为此事放弃秋试,愚弟愧对家中父母,更无颜面对娘子,更对不住兄长的敦敦教诲。愚弟愿痛改前非,卧薪尝胆,发奋图强,以报大恩。还请兄长宽恕,替愚弟隐瞒则个。”
文鹏叹了口气,让他起身,安慰道:“既然贤弟有此决心,当更为勤勉,莫再惹出祸端。此事为兄替你处置,快快回去,沐浴更衣,好生歇着。你闻闻身上气味,腥臊无比。”
陈秀才作揖施礼,在院中清洗一遍,又换上文鹏带的衣裳,慌慌张张地赶回客栈。
打发走秀才,他返回房中,要回书信与秀才的衣物,带着。
思轩正与青楼女子周旋,面对妖艳女子的百般挑逗,她险些招架不住,幸好文鹏两人及时赶到。
将那女子打发走,文鹏盘问烟岚,得知这马二只是金陵城的混混无赖,平日里做些偷鸡摸狗,骗钱骗喝的勾当,倒也不曾害人性命,作奸犯科。
她家中贫寒,才被卖入青楼。马二虽无权无势,又身无长物,却知冷知暖,对她百般呵护。加之两人自幼青梅竹马,便委身于他。
他平日里游手好闲,只懂得吃喝,不曾攒下银子。苦于无钱替烟岚赎身,才想到扎火囤的勾当。
烟岚下跪恳求文鹏,放过他俩,日后两人定洗心革面,再不敢行骗。
文鹏质问她,骗来的三百两银子何在。
烟岚回道,她留下了一百两,其余银子被马二拿去赌输了。
听文鹏叹气,烟岚以为他索要银子,急忙去拿首饰抵债。
文鹏摇摇头,叹道:“十赌九骗,早晚倾家荡产,况你二人并无家产。罢了,那骗来的银子,在下也不要了,权当做善事了。在下以德报怨,饶过尔等一回,再替你赎身,但愿能换来个浪子回头。”
烟岚大为吃惊,难以相信赐的好事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