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瞥了一眼文鹏,又瞧着张林等人,笑道:“呵呵,文鹏兄可真是不近人情,这么快就走,也不让人家叙叙旧情,看来只得私下密会咯。”
郡主之言,让几人陷入尴尬之郑
张林本想避嫌,一直未与两人搭话,郡主言语相讥,他再不开口,便会让人耻笑。
他上前几步,笑道:“俗话讲,好事多磨。两位共结连理,本就是作之合,可喜可贺。兄长大喜之日,兄弟定要讨杯喜酒喝。”
文鹏轻笑,回礼应诺着。云裳面色微红,退后半步,躲在文鹏身后。
简全急忙解围:“既然如此,我等就不勉强兄长,改日再聚。我兄长简云明日大婚,若是文鹏兄得空,定要来寒舍,饮上几杯。”
众人上了车马,正要离开,听得后面一男子的喊声:“诸位还去饮酒吗?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还不快走?”
文鹏带着云裳,站在路边,目送众人。
那男子掀开车窗,瞧向两人。
文鹏看去,竟是太孙殿下的兄弟。
“凌兄,那人是何等人物,怎么尔等都对他毕恭毕敬得?他那娘子长得可真是俊俏啊!”马车远去,郡王爷问着骑马的凌楠。
“文鹏兄与我等交好多年,他文武双全,豪气云。他娘子是江南萧家千金,郡王爷还是莫打他主意,他武艺可是在我之上。”凌楠劝阻道。
“原来是姨娘家的人,还沾亲带故。哎!本王就喜欢舞刀弄枪,改日定要会会这位兄长。”郡王爷眉头舒展,复又笑了起来。
……
当夜,萧老爷的二弟萧坤昭,三弟萧棠旭,西宁侯宋护(继袭)及其他宗亲故旧,皆临萧翰卿府邸,出席酒宴。
文鹏还是首次见萧家亲族,略显拘谨,恭迎有加。
萧翰卿笑道:“妹婿莫要拘束,在座的诸位长辈,兄长皆是自家人。若是放不开,便是外气生分了。”
他这才放松下来,频频举杯,与众亲戚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萧坤昭谈起朝中之事,众人议论纷纷,唯独文鹏缄默不言。
萧坤昭想听文鹏的见解,询问道:“近些时日,圣上命我等文臣武将,廷议迁都一事。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侄婿有何见地,不妨开诚布公地道来。”
文鹏放下酒杯,环顾四周,笑道:“叔父在上,请恕侄婿言语唐突,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指正。”
他略加思索,回复道:“燕都皇宫几近完工,其气势之盛,尤在金陵帝宫之上。圣主迁都,势在必校之所以廷议,不过是知会群臣而已,只待合适机会,昭告下。”
文鹏之言,也在几人意料之中,众人耐住性子,听他接着道来:
历朝历代,北方皆是统御重心所在,定都之地,也以豫陕为宜。
燕京虽无险可守,立为国都后,重兵防守,枕戈待旦,警醒历代君主,时刻保持忧患意识,防范北方劲敌,不可懈怠倦政。如此,攻守兼备,弱势变成强势。
即便遭遇强敌压境,仍可退守金陵,凭借长江之险,抵挡来犯之敌,励精图治,还可收复旧河山。
萧坤昭等人频频点头,认可他的看法。
文鹏并未停住,继而讲道:“晚辈以为,若是迁都燕京,帝国重心将向东倾斜。燕京临近出海口,江南又是帝国最为富庶繁华之地,东部沿海将成为攻防重心。帝国无疑要加强海防,防范来自海上的威胁,以拱卫京畿之地。同时,加大火器,战船等水师力量的投入,如此方能安枕无忧。否则,日后将是巨大隐患,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想到连成一线的漕运路线,及其曲折漫长的海岸线,豁然开朗,意识到症结所在。
他叹气道:“东部会因此而繁荣鼎盛,西部将忧患不断,宋兄被调回帝都便是例证。西域自古伊始,是我帝国西北战略要地。经营西域,不仅牵涉到帝国西部边疆安危,更是维持帝国西部安定繁荣的生命线。将帝国的瓷器,茶叶,丝绸等货物,经丝绸之路,越过葱岭以西,卖给大食与波斯商人,甚至大秦,高卢等西洋人,多少百姓将因此而受益。西域虽有忠顺王镇守,却多有草原部落,大食强盗劫掠,这条线路终是难以顺畅。这又是另一大隐患。”
众人议论纷纷,萧家的几位叔父,兄长不时与文鹏谈论着朝局形势。几位长辈对他的见解,颇为认可与赞同。
这次密会过后,令萧家宗亲对他另眼相看,大为赞赏。萧老爷不得不审时度势,重新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