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哄着,她才躺在床上,拉着文鹏的手不松。
文鹏坐在床边,看着她疯癫无助的模样,不禁怜惜道:“曲妹,要不我替你医好心病吧?这样你就可以和宁郎成亲了。”
话音刚落,那女子又哭泣起来,抱怨着宁郎嫌弃她,不住地喊着自己没病。
好言相劝之下,女子才战战兢兢地颔首答应。
文鹏将她从床上扶起,在她身上多个穴位使针,轻轻转动银针,使得她气血通畅。
舒筋活络之后,女子面色红润起来,死气沉沉的气色,有了明显好转,恢复了生机。
拿走银针,文鹏轻声道:“曲妹,我俩作个游戏好吗?”
女子拍着手,笑道:“好啊,好啊!”
这曲悠悠虽是教主爱女,却武功平平,也未打通奇经八脉,难以逆转经脉,将心中淤积气血吐出。
只能用师傅传授的法子,让她身子倒立,使得脑部充血。如此反复,再配合药物,十半个月后,定能医好她病症。
只是文鹏不能在这里久待,他打算先让她头部充血,再传功力,将她淤血逼出。
两人站在地上,文鹏双手握着她脚踝,将她身子倒立下来。
起初,曲悠悠只觉好玩,脑部渐渐充血后,只觉头昏眼花,神志不清,面部通红,青筋暴起。
她摇着脑袋,嘟囔着:“不好玩,脑袋疼,快拉我起来。”
文鹏也不松手,曲悠悠拼命晃着身子,喘着粗气,哭不出声来。无奈下,她双手扶着文鹏的双腿,让身子好受一些。
估摸着时辰已到,才掉转她身子。
曲悠悠拍着胸口,不住地咳嗽着。
文鹏让她坐在床上,而后打坐在她身后,打入两道真气。
曲悠悠只觉两股暖流,在体内血脉游走,浑身发热,大口地喘着气。嘴巴鼓动,一口淤血与脓液喷出,只觉身体舒坦无比。
文鹏还在发力,两道真气沿着经脉,持续上行,直冲脑门。
随着一缕缕轻烟,从七窍溢出,曲悠悠满头大汗,浑身湿透,昏迷过去。
文鹏喘上一口气,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褥,这才下得床来。
损耗不少内力,文鹏趴在桌上睡下。
屋内一阵响动,将他惊醒。
曲悠悠已不在床上,他挑开珠帘,见曲悠悠拿着一把宝剑,挡在他面前。
她有些惊恐,大喊着“救命”,却无人搭腔。
她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妾身房中?”
文鹏平静地回道:“姑娘先前得了失心疯,是在下为姑娘医好了心病。”
曲悠悠扶着额头,只觉头痛得厉害。片刻后,她似乎想起旧事,情绪烦躁不安,伤心地痛哭起来,手也不停地抖动着。
文鹏怕她想不开,趁其不备,夺下她手中宝剑,安慰道:“姑娘莫要多想,在下躲避仇家,误入姑娘闺房。见姑娘疯癫,在下又略通医术,替姑娘治好了心病。”
“为何要替妾身治病?蒙难失身,还不如死去,一了百了。”曲悠悠颓然地蹲坐在地上,趴在自家膝盖上,啜泣着。
文鹏好言劝慰,又道出孟怀宁的遭遇。
末了,他劝解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姑娘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却让未亡人心痛不已,徒增伤悲。不提你父母,孟怀宁为你双目失明,筋脉尽断。你若再离去,岂不是更让他心痛?”
“可是,妾身已失贞洁,无颜面对宁郎。”
“姑娘心系孟公子,也是被奸贼所害,并非姑娘罪过。如今大仇已报,姑娘何须自寻短见?若孟公子心中有你,他更会一心一意待你。若他因你失节,而置你于不顾,便是心中无你。若心中无你,姑娘又何须为他殉情?过往已逝,来者可追,惜在当下……”文鹏好言相劝。
曲悠悠也是聪慧坚毅的女子,听过文鹏的劝解,心中阴影渐消。
离开曲府后,他趁着夜色,赶往刘若非的住处。
多年后,他才从蓝婕儿口中得知,曲悠悠,蓝翠珊与孟怀宁三人,共结连理,归隐山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