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鹏将五十两银票,交给船老大,以感谢他相助之情。
吴安怎肯收下,他坚辞不受。文鹏并不罢休,只道这是他与夫人一点心意。若是他夫人出了状况,这五十两也买不回一条人命。
又推让数次,吴安不得不收下。
他感叹道:“兄弟年纪轻轻,却足智多谋,胆识过人,令兄弟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夜,韩烽护法带人扑空后,回去没少被少帮主羞辱。哈哈,兄弟果真是料事如神啊。”
道别吴安,他提着礼物,拜会齐雯姐姐。
道明来意后,齐雯还是大吃一惊。
他独自前往西仙岛救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救走,还全身而退,将太仙帮的颜面,狠狠羞辱一番。
裘帮主自诩西仙岛防线,固若金汤,在文鹏面前,却不堪一击,视若无物,犹如重重打了裘帮主一耳光。
如今,他还要拜入太仙帮,这简直是明珠暗投,自投火坑。齐雯摇着头,不肯答应文鹏冒险。
“兄弟还劝姐姐夫妇二人,早些离开太湖道,自己却主动送上门来。若你有个好歹,姐姐余生难安。如今已知晓宝儿下落,姐姐代劳就是。”齐雯回复道。
“姐姐,你与卓大哥打探消息并不稳妥,太仙帮时时提防着你们,定会招来猜忌。若处置不当,定然招来祸端,倒不如兄弟行动方便。放弃吴中道,又任由太湖道将其亲信闲置,看来,张道主已与左道主达成妥协。他甘愿作副道主,也不趁机扩充实力,积蓄力量。坐视地盘被太仙帮鲸吞而不顾,又放任太仙帮为虎作伥,鱼肉乡里。以兄弟看来,张道主已萌生退意,丧失斗志。若是姐姐二人出事,他能否出手相助,还是问题。”文鹏分析道。
这两年张道主的变化确是很大,兄弟们被分散各处,遇到误会与冲突,他总是告诫众人忍耐。对于文鹏的言论,她不敢苟同,她相信张兄是要他们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文鹏轻叹道:“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昔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是在为越国积蓄力量,趁着吴国内忧外患之际,伺机反扑,才复国又望。如今他进退失措,恐怕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罢了,不提此事。还请姐姐想想法子,兄弟要借机打入太仙帮内部,以寻找宝儿下落。”
见文鹏执意加入太仙帮,她无法拦阻,只得与他谋划起来。
五日后,裘啸苍帮主在西仙岛大摆筵席,为宠妾姬娥庆祝十八岁生辰。齐雯受邀出席宴会,文鹏一道跟随。
他一身白色华服,束发,插着玉簪,脚蹬皮靴,手持竹扇,腰配宝剑。果真是意气风发,玉树临风。
两人来到太仙帮总堂的宴会大殿,此时,大厅内已高朋满座。
出席寿宴的有,太湖道的各路旗主,下属一些帮派的护法,长老,及太仙帮一干帮众。
裘帮主与姬娥,端坐在太师椅上。
这裘帮主,四十多岁的模样,剑眉鹰目,炯炯有神,胡须浓密,显得英武刚猛。
再看这姬娥,黛眉杏眼,美目流转,顾盼生辉,琼鼻朱唇,面若桃花。她身着一席浅绿透明薄纱衣裙,如玉婀娜身姿,若隐若现。娇柔无骨,瞧上一眼,即生酥软无力之福真是风光无限,娇媚无双,令人如痴如醉。姬娥的一颦一笑,令在场男子,无不为之侧目。
齐雯拜见过裘帮主两人后,施礼道:“这位是妾身的表弟颜文鹏,出师下山不久,这些时日,在太湖游山玩水。听闻姬美人寿宴,缠着妾身,要来凑热闹。想来无事,便带他一同前往,长长见识,还望裘帮主莫怪。”
“在下颜文鹏,拜见帮主大人,姬夫人。恭祝姬夫人,如花岁岁红。帮主英明神武,盖世无双;夫人貌若仙娥,倾城倾国。愿夫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在下略备薄礼,还请夫人笑纳。”文鹏施礼,恭维道。
裘帮主与姬娥听罢,眉飞色舞,甚是喜悦,当即命人收下。
他笑着回道:“齐旗主,颜贤弟,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快快入席。”
裘帮主虽如此言语,却将两人安排在末席,其心思昭然若揭。
齐雯倒是看得挺开,她与相熟的兄弟朋友,打着招呼。
此时,来赴宴的宾客,络绎不绝。
齐雯与文鹏低声交谈着,齐雯笑道:“滑头,今日甜言蜜语哄着姬美人,不怕得罪帮主夫人吗?她可是有名的母老虎,你如此公开称呼姬美人,定会惹恼帮主夫人。”
两人正窃窃私语,却闻到一股撩人心魄的幽香,奇香四溢,馥郁醉人。文鹏摇着竹扇,轻笑道:“好戏将至,还请姐姐拭目以待。”
原来,这姬娥见文鹏相貌不凡,气宇轩昂,不禁多看一眼。她心生好奇,当即打开锦盒,看他送何礼物。
锦盒里面,装的竟是胭脂水粉,还有两瓶香露。晶莹剔透的琉璃瓶,尚未打开,便清香飘散,令人陶醉。裘帮主忍不住,也多看两眼。
姬娥笑靥如花,好生欢喜。他人皆是送金送银,或是绫罗绸缎,珠钗玉簪。他倒别出新裁,送些女儿家私用之物。
姬娥瞧着文鹏,在帮主耳边娇声细语,裘帮主不住点头。
裘帮主止住喧闹,笑问道:“还请颜兄弟借一步相谈,敢问这香露是在何处购得?”
文鹏来到台阶下方,施礼回道:“实不相瞒,此物是在下,从京都故友处购得。若是夫人喜爱,下次拜会,定多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