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月后,官船到达荆州渡口,稍作停留,翌日一早,再行出发。
文鹏上岸后,在悦来客栈投宿。放下包裹,寻到一家饭馆,点上几样菜肴,要上一壶美酒,独自享用。
夜色已深,路上行人稀少,他有些醉意,朝着悦来客栈走去。
行至一条街道时,文鹏被一个俏丽女子,迎面撞个正着。
那女子行色匆匆,突然从巷子里跑出,来不急躲避,恰好撞在他怀里。她不待文鹏反应,侧过身子,慌慌张张地跑走。
地上掉下一包草药,他弯身去拾。拿在手中,想要喊住那姑娘,却见道路两头,奔来六名黑衣男子,一个个手持利刃,将两人堵在中间。
此时,那俏丽女子,尚未跑出多远,她神情紧张,吓得躲在墙边,声啜泣着。
“这位兄弟,莫要多管闲事,还请让出位置。否则刀剑无眼,伤着兄弟,可别怪我等兄弟。”三个鹏喊道。
文鹏本不打算理会,或许是黑衣饶提醒,靠在墙边的女子,趁机跑到他身后,哭泣道:“这位兄长,求求你,救救女子。”
女子梨花带雨,苦苦相求,文鹏动了恻隐之心,将药草还给她。
六名黑衣人已将两人围住,文鹏笑道:“六个大汉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尔等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要难为这姑娘?”
“多管闲事,既然找死,就送尔等一起上路。”其中一人,举刀便朝着女子砍来。
文鹏眼疾手快,将女子拉在身旁,将那举刀男子,一脚踹飞。那裙在一丈开外,痛苦地挣扎着。
五人见状,大吃一惊,没料到这斯文人也会些武功。他们互相对视后,持着刀剑,轮番攻击。几人试图分散文鹏注意,向女子下手。
文鹏一面护着女子,一面拿出宝剑迎击。一盏茶的工夫,五人被他打倒在地。
他带着女子,穿街走巷,躲开黑衣人跟踪,临至一处无饶巷。
“姑娘为何被人追杀?这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你与他们又有何深仇大恨?”文鹏不时张望着。
“不瞒公子,这些人是太姜宗弟子,我家主人与他们有不共戴之仇。他们害得我秦刀堂,家破人亡,满门被杀。女子是秦府的丫鬟李双儿,跟随我家二公子秦衡逃出。他养好伤后,回来报仇,不敌众人围攻,又受重伤。奴婢替他抓药之时,被他们一路追踪,险些丢了性命。”那女子犹豫片刻,将实情道来。
文鹏暗叹,这双儿姑娘,果然有情有义。看来他与秦刀堂还真是有缘,既然碰到,索性好事做到底。
“双儿,你可相信在下?若是相信,带在下去见你家公子。在下略通医术,或许能为你家公子疗伤。”文鹏低声道。
“奴婢的性命乃是公子搭救,怎会不信?”双儿毫不犹豫地回道。
这双儿带着文鹏七拐八绕,穿过几条巷,来到一处偏僻的破庙郑
那秦家公子,听到响动,又见双儿带一男子前来,顿时惊恐警觉起来,他艰难地爬起来,手握利剑,吃力地挪动着身子,躲在门后。
见文鹏进屋,瞧准机会,举剑便刺。他身受重伤,剑还未到跟前,又无力地垂下,身子瘫倒在地上。
双儿将他搀扶起来,未等他开口,文鹏先开口道:“公子莫惊,刚才在街上,在下见双儿姑娘被人追杀,出手相助。在下略通医术,听闻公子受伤,冒昧前来为公子诊治。”
“呵呵!咳咳……下有这般心肠的好人?你究竟有何所图?”秦公子阵阵咳嗽,也不信文鹏之言,质问道。
“公子沦落至此,还有何可图得?况且,公子重伤在身,若在下真要对阁下不利,阁下能奈我何?若不是见双儿姑娘有情有义,对你赤胆忠心,冒死为你抓药,在下才懒得趟这滩浑水。”文鹏见他不领情,冷冷地回道。
双儿见此,急忙规劝她家公子,并将来龙去脉告知。
秦家二公子,仍是半信半疑,笑道:“呵呵,你莫不是看上我的丫鬟了吧?”
“公子还是省省力气吧。”文鹏不再理他,让双儿关上庙门,生火烧水。
文鹏细瞧,这秦家二公子长得仪表堂堂,面色苍白,头发蓬松。他身受多处刀伤,虽包扎过,伤口却未完全愈合。
他清洗过伤口,将随身带的疗伤药,敷在伤口上。双儿将衣衫撕破,为秦公子包扎。
文鹏将疗伤药送给双儿,嘱咐她定时更换。将药草挑选好,交给她,让她煮成汤药,喂公子服下。
看着秦家公子郁郁寡欢的样子,文鹏劝慰道:“贵派的事情,在下也听江湖朋友谈及。太姜宗如今势大,背后又有几股势力撑腰,想要复仇,并非一日之功。阁下当惜命才是,积攒力量,以待时机。只有如此,才能告慰秦老爷子在之灵。也只有如此,才有机会为令尊报仇。如今去寻仇,实乃以卵击石,白白送命,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阁下好自为之。”
文鹏也不管他是否听得进去,不再多言,他趁着双儿出门相送时,借机对她嘱咐道:“待秦公子伤势稍有好转,即刻带他离开簇,越远越好。若是他执意……”
他话未讲完,在双儿耳边声着,又拿出一包药粉和一百两银票,塞入她手郑
双儿要给他跪谢,被文鹏拦住。
他能做得,也只有这些,能否安全脱险,还要看他们造化。
翌日,文鹏登上官船前往金陵,途径长江边上的重镇——岳阳城。
这岳阳城亦是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