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战!
这便是贯高的认知,他心里清楚在之前,他们与大秦之间还有缓冲的余地,但是这一次暴乱,彻底让大秦帝国有了灭杀他们借口。
叛乱一事,从来都是不成功便成仁。
而此刻的他们,死亡占据了大份,大势从始至终都在大秦帝国的手中,都在咸阳那位皇者的掌控之中。
是以,这不光是他们自己要起兵,同样也是大秦帝国在逼迫他们,让他们退无可退,只好而在其欧昂途末路之时,铤而走险。
事已至此,他们唯有一战!
毕竟魏地之上魏豹以及齐地之上田氏一族的下场,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王上,斥候传来消息,武成候王翦以内史腾为先锋大军,率领五万大军直取邯郸而来,此刻先锋大军已经过了荡阴县,主力大军也到过了朝歌!”
这一道消息传来,顿时整个大厅之中为之安静了下来,甚至于在这一刻,他们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呼吸声之中的急促与恐惧,都仿佛成为了实质。
心下惊惧,这一刻,赵歇将目光看向了李左车,不由得带着希望,道:“大将军,如今我赵国岌岌可危,你可有信心一战?”
“武成候王翦,当世第一战将,又是率领大秦锐士,臣只能尽力而为,臣为王上争取一段时间,王上当早做打算!”
李左车很自信,但是他也只认为自己只能坚持一段时间,毕竟王翦是一位和他的大父齐名,却又用兵在后期远比他的大父成熟的巅峰大将。
面对这样的人,没有人敢说有信心。
闻言,赵歇心下一跳,他觉得死神距离自己更近了,一念至此,从王座之上站起来对着李左车深深一躬,道。
“大将军,赵国,一切拜托了!”
“请王上放心,臣一定会为王上争取出时间,不至于让赵王血脉断绝!”
李左车说很直白,现如今王翦率领二十万大秦锐士,而且最精锐的蓝田大营的大军,此刻的整个赵国只有十五万大军。
但是,这只是一支乌合之众,一群只是放下了农具,尚未经过整训的黔首,别说是兵器,就连甲胄都没有,至今还穿着粗布衣。
这样一支大军,又如何是大秦帝国朝廷花重金打造的杀戮机器的对手,几乎就像是让大秦锐士去击杀一群手无寸铁的黔首罢了。
而且大秦帝国反应极为的迅速,乱事刚刚发生,平叛大军就已经出动,在如此的时间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整训大军以及装备大军。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强烈的压抑,让大厅之中生出了一丝惊慌,一股若有若无的恐惧,在心中滋生,然后逐渐的弥漫整个大厅。
.......
“内史将军,沿途的关隘都没有守军,看来赵军是放弃了!”
闻言,内史腾摇了摇头,他心里清楚,自古以来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赵人的抗争必然是远远超过魏地的。
各大关嗌没有人,不是他们不想守,而是他们根本就守不住,而且各大关隘一旦出现守军,这意味着本就不多的赵军将会被分散。
这一次武成候王翦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而至,必然是给于赵国乱民极大地压力,对方十有八九是要毕其功于一役。
集中兵力,以逸待劳!
只是内史腾清楚这些六国乱民都是什么样,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又如何是精锐的蓝田大营的对手。
一念至此,内史腾断然下令:“留下两万大军,把守关隘,等待武成候带来,三万大军继续前推,本将要邯郸城内的乱民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诺。”
点头答应一声,副将转身离去,现如今内史腾需要前往邯郸郡,此刻的关隘,就只能是他镇守了。
一念至此,副将神色凝重。
.........
咸阳宫。
书房之中,嬴政躺在床榻之上,由于不是在大殿之上,需要他正襟危坐,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陛下,黑冰台传来消息,内史腾将军进入邯郸,此刻,武成候也已经过了朝歌,相信赵地不日便可以平定!”
顿弱心里清楚,看似嬴政对于此事不在乎,但是他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嬴政最在乎的便是六国之乱。
要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时间调集大军,不惜劳民伤财也要将叛乱在第一时间内镇压。
“赵地不同于魏地,赵地有李左车,赵人有风骨!”嬴政目光幽深,仿佛在这一刻想起了曾经,沉默了半响,道:“只是不知道现在的赵人,那一分风骨还剩下多少!”
嬴政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
特别是在大秦帝国之上,他虽然自信自己能以一己之力镇压这个中原大地,但是他也明白一个最粗浅的道路。
滴水穿石!
水滴不断地滴,可以滴穿石头。
其实滴水穿石并不是最合适的词,在韩非的《韩非子·喻老》之中有言:“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一个小小的蚂蚁洞,可以使千里长堤溃决。
若是小事不慎将酿成大祸。
对于此事,嬴政深以为然,特别是站在大秦帝国皇帝的位置上,他最需要的做的事情便是防微杜渐,将一切的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
“若是在陛下尚未推行土地改革之前,赵人必然是揭竿而起,赢粮而景从,现如今陛下在关中的土地改革已经结束,而韩地之上土地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