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石门,后面是一道破碎的光膜,类似于空间被切割后形成的界膜,穿过去之后应该就是海底还要再往下数万里的地底世界。
是远古的部族所在,因为某些变故而埋葬,又因为沧海桑田,埋在海底深处,正常潜入深海挖掘都挖不到。
故成难以开发的遗迹,唯有某些界门可以穿入通行。
两人穿过界膜,很快看见一片平原,平原中央还是个石质祭台,高达九层,肃穆无比。绕着祭台环绕着很强的灵气堆叠,形成自然护罩,故能保护这片空间沉于海底而万载不毁。
而所谓的“催情**术”……是散于这片空间、弥漫在空气中的根本元素。
然后夹杂了一些怨气在其中,入侵生人。
夏归玄神色有了几分古怪:“这是……远古部落祭祀与繁衍,祈神祝福生命昌盛的祭坛,祭祀之后应该就是群体那啥大会。所以情爱与繁衍就是此地最浓郁的元素,成为支撑此地的根本,经历多年而不散,迹近成灵。”
焱无月:“……神裔有拜繁衍之神?”
夏归玄:“……父神。这就是他们心中父神的一个典型显现,其实远古族群都是这样的,人类也是。”
焱无月斜斜看了夏归玄一眼,她当然也猜测过夏归玄是不是神裔的父神,如果是的话,这个祭祀好像有点丢脸的样子。
结果夏归玄神色如常,反而眼里还有些笑意和缅怀。
焱无月撇撇嘴,老色批,能缅怀这种事……平时还一副君子样。
其实这会儿她也有些燥热感了,如此浓郁的催情元素,五级战衣都挡不了,她也是五级战衣,当然也挡不了……但她比张师长好些,起码自身实力足,抗一抗还是可以的。
同时也相信,夏归玄能搞定这种事情。
但他到底在缅怀什么啊……
夏归玄慢慢走上前,走向元素最浓郁的祭台中央,轻轻抚摸着石阶。
似有远古的韶音回荡,苍茫悠远,天地回响。
“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
秋兰,生子之祥;麋芜,治不育之药。
罗列并生,儿孙满堂。
远古的祭司们持器而歌,用最优美的言辞?化为最重视的祈求。生存与繁衍?生命之本。
不寒碜,不丢人。
曾经太康也做过主持者?还是主唱呢。
夏归玄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手持钧台之剑,在台上起舞而歌。
真要说唱歌?其实他唱得比另外几个兄弟还好。
如果说当年做君王最合格的是什么,那就是祭祀特别用心?唱得最好?最认真,最虔诚。
那时候他极为敬神的,相信世上有神,相信能够得道?也希望神佑自己的部族能够繁衍昌盛?这可是真心真意。
还特别相信,那位姻缘与繁衍之神一定是位最美的女神……如能酿出最美的酒就好了,以飨神灵。
人皇之诚,寄于礼器,感于上苍?达于神灵。
有美眸在虚空之中凝注,笑看这个玩闹纨绔的君王难得最虔诚认真的时刻。
他还挺英俊哒。
早在那时候?大家就结缘了。
逃亡戈地,朝不保夕?亲随散尽,宫舍冷清?病重将死。
有美人盈盈而来:“哟?年轻的后?被欺负得这么惨哪,才登基一年多诶……”
“我敬仙神,神不佑我。”
“因为你只敬仙神,却不敬苍生呀。”
“……那神有何用?只享供奉,不需要回应么?我连子嗣都没有!”
“有回应呀,你姒家后代还是可以的……”
“……”
“好啦好啦,别说神也欺负你,看你歌颂我歌颂得最认真最温柔,我救你一命算是回应。”
“等等……你……是谁?”
“你猜?”
“少……司命?”
“嘘……到时候就说你是我弟弟,别露馅哦,不然东皇会骂人呢……以后你自己修行,真有骨气,何必别人佑你?学学你爷爷,别丢人啦……”
钧台终究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一如眼前的神裔祭台。
在一场天崩地陷的地壳运动里,部族倾覆,掩盖在深海。
从来不存在父神的任何回应,一切的祷告只是虚谈。
夏归玄的眼眸有些迷离,虽然这并不应该算自己的责任,终究有些唏嘘。远古的初代神裔,对父神的虔诚,一如自己当年。
“终究要靠自己。”夏归玄低声自语:“在这一点上,现在的人类比你们做得好,他们不需要神灵。现在的商照夜魂渊也比你们做得好,他们试图撕天。”
“不是……”身后传来焱无月有些颤抖的声音:“我快扛不住了,你能等会再缅怀吗?”
夏归玄转过头,就见焱无月浑身泛红,正在发抖。
“你再熬一下。”
“?”
“这是繁衍之息,本来无害,只是部族倾覆残留了些怨气,于是有侵害之意。你抵御侵害,感悟生命繁衍,对你这种亲缘缺失的混血儿会很有益。尤其此地灵气极为浓郁,你在此感悟,或可再开发你的神裔天赋,借此真正突破乾元级。否则你进来干什么……”
“这种……催情,也是修行?”焱无月很想问,你该不会是想坑我上床吧?
夏归玄认真道:“是。而且不是抗拒,而是感悟。”
焱无月忍不住道:“如果这是修行……双修是不是?”
夏归玄怔了怔,承认:“也是,只要是正宗的,而不是邪道采补。”
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