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然也跟着出了柳林,紧紧跟在宋锦身后。
“宋二姑娘,你和那英国公府的三姑娘,可大不相同。她这点小心机,不过是用来自保罢了。而宋二姑娘耍的,该不叫心机,该叫聪明才智。”
“不然宋二姑娘又怎么会看出此事皆系那英国公府的三姑娘一人所为?你说我说得可对?”
陈锦然这是在溜须拍马吗?
变着法地夸自己聪明?
的确,从她听见有丫鬟说,那英国公府的三姑娘是失足落水的,她就有些不大相信。
而后在听旁人说,是承恩伯夫人推她落水的,她心中便生起了疑惑。
承恩伯夫人无缘无故,为何会推她入水?
且那个时候莲池旁那么多人瞧着,若承恩伯夫人真的想推她入水,也不该选在这个时候才是。
这不是给别人落下把柄吗?
这样愚蠢的事情,想来别说是承恩伯夫人做不出来了,便是把此事的道理说给一三岁孩童听,那孩子都觉得这么做太过愚蠢。
“当时那英国公府三姑娘落水的时候,怎么不见陈二公子出来英雄救美?陈二公子不是对英雄救美这种事,游刃有余吗?”宋锦突然开了口,回过头瞧了一眼身后的陈锦然。
陈锦然笑了笑,随后不冷不淡地回道。
“宋二姑娘又怎么知道,我对这英雄救美的事情游刃有余呢?”
“且不说那英国公府的三姑娘算不得美,便是她算得上一个美人,我也不会冒险下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和那英国公府的三姑娘素无交情,何必犯险下水去救她?”
陈锦然说着,不知从拿翻出一把折扇出来,打开折扇,扇了几扇,又笑着说道。
“若是宋二姑娘落水,我倒是可以为宋二姑娘,去一下这个冒险!”
“可惜我会水,就这么浅的池子,只怕还淹不死我!就不劳烦陈二公子了。”宋锦说罢,不再理身后的陈锦然,正好英国公夫人又差了雪雁过来请她,她带着白荷,李婆子二人,又去了方才那待客厅。
厅中,英国公夫人坐在屋里的罗汉榻上,承恩伯夫人则是坐在英国公夫人的身旁,似是在和英国公夫人说着什么。
瞧着雪雁带着宋锦走了进来,英国公夫人赶忙叫人搬了绣凳过来,让宋锦坐在了绣凳上。
“不知国公夫人请我过来做什么?瞧着天色渐晚,锦儿急着回去,就不便留下来继续叨扰国公夫人了。”
宋锦先开了口,问了英国公夫人请她过来的由头。
在来赴宴之前,赵氏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干涉英国公府内的家事。
高门大户里头的这些个阴私事,远没有她瞧上去得那样简单。
宋锦不想继续在英国公府上待下去,打算先走一步,正好回去的时候,还可以去四平街转一圈。
“宋二姑娘,你才来,怎么就想着走了?晚饭还没有开席,宋二姑娘还是吃了晚饭再走吧!”
“待会宋二姑娘回去的时候,我再让人送着宋二姑娘回去!”英国公夫人说着,朝着身边伺候的雪雁使了个眼色。
雪雁马上明白了英国公夫人的意思,带着几个丫鬟就退了下去。
听英国公夫人话里头的意思,是不想她回去得那样早。
宋锦正要说话,只听见屋外侍候的丫鬟急匆匆进来禀报,说是钱姨娘带着英国公府的三姑娘,四姑娘过来了。
只见英国公夫人微微点了点头,传话的丫鬟马上退了出去,把人带来进来。
“夫人,妾身是过来给承恩伯夫人赔礼道歉的!都是芳菲的不是,明明是芳菲自己失足跌入水中,非说是承恩伯夫人推的。承恩伯夫人和芳菲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向来姐妹情深,想来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钱姨娘看上去比英国公夫人要年轻几岁,容貌生的也比英国公夫人要好些,说话温声细语地,带着江南女子的口音。
体态轻盈,没见半点富态。
言谈举止也很是得体,恭恭敬敬地,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不过英国公夫人瞧了一眼那钱姨娘,眸中就生起了一股子厌恶来,捧起身旁的茶盏,久久不语。
英国公夫人没叫钱姨娘起来,钱姨娘只能一直跪在地上。
半晌过后,钱姨娘白皙的面容上,终于渗出了一丝细汗来,英国公夫人才叫丫鬟搬来凳椅,伺候着她坐在凳椅上头。
“这就是你管教出来的好姑娘!原先老爷还夸过芳菲是个识大体,懂礼数的姑娘,我如今瞧着,倒是个心机深沉的姑娘。”
钱姨娘没说话,而是一直低着头,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英国公府的三姑娘,四姑娘,则是跪倒在地,准备请求英国公夫人的原谅。
“夫人,都是芳菲一个人的错!不关姨娘的事!是芳菲自己十足落了水,意图栽赃陷害在大姐姐身上的!您要打要罚,芳菲都认下,只求您不要责罚姨娘!”
说着,芳菲就开始给英国公夫人磕起头来。
直到碰得额上破了皮,出了血,染红了地上铺就的波斯地摊,英国公夫人才叫雪雁喊了丫鬟制止住了芳菲的动作。
“你说这些事不关你娘的事?怎么我瞧着,这件事倒是你娘唆摆出来的?”
“你方才说是自己失足落水,可在失足落水之前,为何要找了你大姐姐,要她随身带着的珍珠手链,这不是故意栽赃陷害你大姐姐,毁了她的清白,还能是什么?”
“还有便是,我已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