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汉子一愣?
脑中正回想着,方才那个姑娘说什么?
是兄弟就跟着她进去?
一个姑娘家家,竟然敢在大街上,和一个素未谋面的汉子,称兄道弟,这样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不是最大的瓜,还能是什么?
二话不说,汉子带着身后的一众汉子,快步跃了进来。
屋外的一众吃瓜群众,瞧着宋锦二人和那帮汉子一前一后进了屋里,他们吃瓜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了,抓了几把瓜子,买了几把炒货,也跟着进入铺中吃瓜看戏了。
原先在屋里还和绸缎庄伺候的小厮跑堂打得热火朝天的赌坊一众黑衣打手,瞧着屋外的人不断涌进来,以为那些人都是进来帮李管事等人的,忙退到了角落里,背靠着背,打算来一场背水一战。
一个胆大的黑衣打手瞧着屋外的人,黑压压地挤过来,啐了一口,就冲着李管事破口大骂。
“呸!李老头!你不是常说你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以多欺少吗?那现在涌进来的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明明是你家舅老爷,欠了我家老板赌债,你家舅老爷白纸黑字签在上头,说过用绸缎庄的地契房契做抵押。”
“你这样一再阻拦,不许我进来接管绸缎庄,到底是什么意思?若要报官,也请李老头你快些!”
好厉害的一张嘴!
没想到,一个打手,屁话还这么多!
宋锦看着面前那喋喋不休,犹如疯妇骂街模样的打手,心里一阵吐槽。
你是个打手,不是个泼妇,到底还有没有打手的职业素养了?
没等李管事开口说话,宋锦带着白荷,就走到了李管事身边,和李管事交换了眼神过后,宋锦就代他回了方才说话的那打手。
“你且先说说,我舅舅到底欠了你们赌坊多少钱?怎么会沦落到用绸缎庄的房契,地契来做抵押?”
宋锦细细打量着面前那打手,口中一字一句地说着。
那打手先是一惊,随后一愣,同样打量着面前的宋锦。
哪里冒出来的小妮子?竟代了李老头那家伙回话?
听她口中对赵文升那家伙一口一个舅舅的,莫非她就是赵文升的那侄女,宋家的二姑娘?
接管了四平街宋家铺子的少东家?
“宋二姑娘,你家舅老爷,欠了我家老板,一千两银子!白纸黑字已经写在了上头,若是姑娘不信,可把这欠条,拿过去细细看看。”
“上头已经明确地写了,若是无法归还债务,可把四平街的宋家绸缎庄房契地契,用做抵押。”
白荷接过了打手递来的欠条,略略看过一番之后,又递给了身边的宋锦。
“姑娘,上头的的确确是这么写了,舅老爷还签字画押了,看来这欠条,绝对是假不了了。”
“今日出门出得急,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这可怎么办呀?”
白荷面上已经慌了起来,她方才已经让姑娘走了,可姑娘不听,非要搅进来。
这次可是要还一千两银子,她们上哪里去找这一千两银子出来。
扫了一眼手中的欠条,宋锦不假思索就把那欠条给撕了,随后向上一抛,欠条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你不是说手中有我舅舅白纸黑字,画押签字的欠条,如今在哪里?你找出来给我好好看看!”
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宋锦反问了方才叫嚣得厉害的打手。
那打手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宋家二姑娘,竟然把那欠条,给当众撕了,摆明了就是不想还这一千两银子,如今还过来反问他,欠条在哪?
真是个机灵的姑娘!
“就算宋二姑娘把这欠条撕了,也是没用的。相信宋二姑娘,还没见过你家舅舅吧!”
“你舅舅可是个机灵鬼,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特地乔装打扮一番,以为旁人瞧不出来了,又。”
“可好死不死,偏偏叫我家老板给认出来了,若是想要你舅舅活命,就把一千两银子交出来,否则你就当真给你舅舅收尸吧!”
打手说着话,人群之中,就有打手踢了一个肉球出来,滚到了宋锦脚下。
宋锦低头,哪里是个肉球,分明是个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省人事的猪头!
脚下这肉球,真的是她舅舅?
正要问身边的白荷,白荷就凑了过来,对着宋锦耳语一阵,语气很是为难。
“奴婢不敢欺瞒姑娘,姑娘脚下的肉球,确实是舅老爷!”
一阵无语过后,秉着亲戚一场,又是自己的亲舅舅的原则,宋锦还是让白荷把脚下的肉球搀了起来,拍了拍沾了满身的灰尘,准备让李管事送他下去,这里的事,就交由她来处置。
“一千两没有,一百两倒是有!你说那个肉球是我舅舅,我就信呀?”
“打成这副德性,你说他是头猪,比说他是我舅舅,更要可信些!”让李管事把赵家舅爷搀下去后,宋锦直截了当向这样回了方才那打手。
听宋锦的意思,只打算用一百两银子,就想把此事糊弄过去,这怎么可能?
他打手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宋二姑娘,你家舅舅欠的是一千两银子,不是一百两银子!倘若不把这一千两银子还来,我家老板说了,一两银子一刀,看你家舅舅,能挨几刀?”
打手说着话,身后的一众打手,纷纷亮出了怀中揣着的刀。
寒光凛冽,吓得方才一直在装睡的赵文升,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