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马婆子和几个丫鬟仆妇,把白荷从自己身边拉开之后,宋老夫人的面上,越发不高兴起来。
冷冷地瞅了对面的赵氏一眼,就道。
“这就是从你屋里出来的好丫头?”
听着宋老夫人这么说,赵氏马上吓得跪倒在地,辩解道。
“母亲,儿媳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想要借着白荷,来逼迫母亲。儿媳没有这个胆呀!”
看见赵氏跪倒在地,李婆子也赶忙跪了下来,附和道。
“求老夫人明鉴,求老夫人明鉴呀!我家夫人不是这个意思,没有想要逼迫老夫人的意思呀。”
“白荷姑娘毕竟是从我们安心斋出来的,又在姑娘身边伺候这么些年。若是就这样贸然把白荷姑娘从府里赶出去,只怕姑娘也不习惯的呀!还请老夫人为着姑娘着想!”
李婆子此话一出,宋老夫人的面上,越加不高兴起来。
低头冷眼瞥了一下跪在自己脚下的赵氏和李婆子,突然笑了起来。
“好啊好!李妈妈不亏是夫人身边最为得用之人!这样的伶牙俐齿,倒是让我小看了。”
宋老夫人表现得越不高兴,赵氏和李婆子的心里,就像只打鼓一样,越发惴惴不安。
“母亲,儿媳不是那个意思。儿媳不过是瞧着母亲年事已高,若是再为着这些孩子的事情,劳心劳力的话,只怕是得不偿失呀!”
“原来你是瞧着我老了,不中用了,想要从我手里,拿回你的掌家之权了?儿媳呀,你也不必这样心急呀!”
宋老夫人这么一说,不仅是赵氏,就连李婆子,心中也开始慌乱起来。
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在暗中指责她们二人?
就在这个时候,院外突然有婆子唱和道,说是二姑娘过来了。
听见有婆子唱到宋锦过来了,宋老夫人赶忙让马婆子把赵氏从地上搀了起来。
“儿媳,你还是起来说话得好!若是待会锦儿进了这屋里,瞧见你跪在我的脚下,只怕你又该和锦儿说,我倚老卖老,欺负你了。”
“我……”
听着宋老夫人这么说,赵氏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被李婆子搀着坐到了一旁的竹椅上。
趁着宋老夫人不曾注意的时候,李婆子提醒了赵氏几句。
“夫人还是少说几句得好。若是待会又惹了老夫人不开心,只怕姑娘见了,心中也会起了疑惑的。若老夫人当着姑娘的面,当众对你发难,只怕夫人一时之间,也是招架不住的。”
赵氏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李婆子的意思。
“我晓得了,当着锦儿的面,我还是不能轻易得罪老夫人得好。”
“夫人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
看着赵氏和李婆子主仆二人在下头嘀嘀咕咕半晌,宋老夫人早就已经是不耐烦了。
这李婆子,不愧是赵氏从赵家带过来的陪房,事事为赵氏谋划。
她以前当真是小看这李婆子了。
宋锦进了屋里,就见白荷还在跪在屋里,低下头,没敢抬起头来瞧她。
看了眼坐在罗汉榻上的宋老夫人,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竹椅上的赵氏。
看着她们二人皆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难不成方才在她还没有进来的时候,娘亲和祖母,就闹了一场不愉快?
宋锦心里也有几分警觉。
“祖母,不知您差马妈妈请了锦儿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嘱咐锦儿?还有锦儿屋里伺候的白荷,怎么会跪在祖母屋里?也难怪锦儿今日找了半日白荷的踪迹,始终是没有找到,原来是在祖母屋里呀!”
宋锦说着话,凑近了白荷,想要把白荷从地上搀起了。
接过宋锦刚搀起白荷,就听见了老夫人轻轻咳嗽了两声,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祖母这是什么意思?”
宋锦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问了宋老夫人一句。
宋老夫人不知道宋锦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过既然她问起,她就让马婆子,和她解释一番。
递了个眼神给身边伺候的马婆子。
马婆子马上就明白了宋老夫人的意思。
“姑娘,老夫人已经抓到偷盗您屋里东西的人了,就是眼前这白荷姑娘。老夫人已经找了证人周娘子,周娘子能够证明,就是白荷这丫头,偷盗了姑娘屋里的东西。”
“周娘子有什么证据,证明白荷就是偷盗我屋里东西之人?”
宋锦反问了马婆子一句。
既然姑娘不相信她所说,那她只能把周娘子请出来了。
“如今周娘子就在这屋里,若是姑娘不相信老奴所言,老奴只好请了周娘子出来,姑娘有什么话,问问周娘子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马婆子拍了拍手,只见周娘子从宋老夫人身后的隔间,就走了出来。
“姑娘想要问奴婢什么,奴婢自会告知姑娘。”
周娘子看了眼面前的宋锦,就道。
宋锦今日之所以过来,就是想要从老夫人的手中,救下白荷的。
只是瞧着如今这个局势,怕是不太可能了。
祖母都把周娘子请了过来。
想必周娘子手中,必定有什么确实的证据,能够给白荷定罪的。
“周娘子,方才听我祖母说,你手中有证据,能够证明白荷就是偷盗我屋里东西之人,敢问周娘子,那证据是何物?”
在姑娘还没有过来之前,老夫人便猜测了,夫人和姑娘过来,必会不惜一切,保住白荷,不叫老夫人处置了白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