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子蹲下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那些个碎瓷片。
白荷把那红瓷梅瓶打碎了,也不是没有办法复原,只是若是想要复原这一红瓷梅瓶,至少得耽搁上一个月。
一个月后,就算是这红瓷梅瓶得以复原出来,经周娘子看过之后,证实了那日周娘子看见白荷包袱里头装着的,就是另外一只红瓷梅瓶,白荷也可以说成是周娘子故意栽赃陷害地。
且过去这么些日子,怎么可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在心中思索一番之后,马婆子决定还是先回了松鹤斋,向老夫人复命之后再说。
“姑娘,既然这红瓷梅瓶已经被白荷姑娘打碎,那老奴就请白荷姑娘,随老奴去松鹤斋一趟吧!”
马婆子话音刚落,白荷就要开口拒绝。
“姑娘,不可呀!翠微居里头还有这么多事,奴婢哪里走的开?还是改日再去吧?”
白荷停下磕头,抬起头瞧着面前的宋锦,就道。
“院里的事情,我自会吩咐芙蕖来打理的。既然马妈妈要请你去松鹤斋一趟,去见见祖母,也好。”
宋锦说着,从地上扶起了白荷,把白荷亲自交到了马婆子的手里,让马婆子把白荷带去松鹤斋,见老夫人。
见宋锦这么说,即便白荷心里再怎么不愿意去松鹤斋见老夫人,也没有法子了。
姑娘都吩咐下来,叫她跟着马婆子过去了。
难不成她还能够违抗姑娘的吩咐不成?
马婆子叫身后跟的两个丫鬟,收好地上那些个碎瓷片之后,就把白荷给带走了。
片刻之后。
芙蕖知道白荷被马婆子带走之后,马上就去了宋锦屋里。
“姑娘,奴婢有要事要禀报姑娘。”
看着芙蕖一脸的着急,想必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当面同她说。
“芙蕖,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回禀我,但说无妨!”
扑通一声,只见芙蕖跪倒在宋锦身前,低声说道。
“姑娘,其实您屋里不见了的那只红瓷梅瓶,和那几对玉镯,都是白荷姐姐拿的,白荷姐姐见姑娘不太在意这些东西,就趁着姑娘没发现的时候,装在包袱里,偷偷带了出去。卖给了城里几家私下收脏的典当铺。”
没想到,原来自己屋里不见了的这些东西,真的是白荷偷出去卖了的。
只是她为何要这样做?
在她身边,做她院里的大丫鬟,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至少是二两银子,够平常人家,半个月的花销了。
白荷在府里又不愁吃不愁穿,为何要这么做?
宋锦从地上把芙蕖搀了起来,坐在了自己身旁的软榻上。
有几句话,她还是要问问清楚得好。
“芙蕖,你老老实实同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被姑娘这么一问,芙蕖有些语塞。
“姑娘,偷盗您屋里那些东西的主意,还是奴婢替白荷姐姐出的。白荷姐姐之所以会偷盗了姑娘屋里的那些东西,实在是有苦衷的呀!”
有苦衷?
白荷有什么苦衷?
“芙蕖,你若是能老老实实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和我详说之后,我便去向老夫人求情,让老夫人饶过白荷。”
“你以为马婆子今日过来,就是专程来取那只红瓷梅瓶的吗?你以为这件事,就和你想象得那样简单吗?”
宋锦脸上逐渐严肃起来,冷冷地问了芙蕖几句。她只希望芙蕖能够老老实实地回了她,不欺瞒她。
芙蕖在心底里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姑娘。
“姑娘,白荷姐姐的娘亲病了,病得很重。大夫说需要用燕窝来养着。现在燕窝又那么贵,就白荷姐姐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也买不了几两燕窝。”
“那日清库房的时候,我无意间找到了姑娘藏在衣柜下面的那对红瓷梅瓶,我瞧着这对梅瓶小巧精致,肯定值不少银子,就和白荷姐姐说了。”
“还有姑娘梳妆台上摆着的那几对玉镯,我没见姑娘戴过,以为是姑娘不喜欢的,若是没了,想必姑娘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糊涂!糊涂呀!若是白荷没了银子,直接来找我说便是,如今这样偷盗了屋里的东西,一旦传扬出去,大家都知道是白荷偷的了,那该如何是好?只怕此事叫夫人知道,别说能留白荷继续在我屋里伺候了,以夫人的性子,一定会把白荷赶出去的!”
宋锦话罢,才想起来,方才马婆子是得了祖母的吩咐,过来带白荷走的。
这说明,在祖母的心里,已经对白荷起了几分怀疑。
趁着祖母如今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白荷就是偷盗了那些物件之人,她还是要快些去松鹤斋,把白荷救下再说。
“芙蕖,跟着我去松鹤斋走上一趟!我们一定要趁着祖母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白荷就是偷盗那些东西之人之前,把白荷带回来。”
芙蕖听懂了姑娘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就随着宋锦,去了松鹤斋了。
松鹤斋里,宋老夫人坐在堂屋里的软榻上,马婆子坐在一旁,帮着宋老夫人在研磨沉水香。
“老夫人,不知道您今日让马妈妈请了奴婢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的!”
看着面前的宋老夫人,白荷心里已经慌了起来,不过她在心里提醒自己。
一定要镇静下来,不能露出破绽出来才行。
“白荷,我为什么请你过来,想必你心里面,已经十分清楚了才是!姑娘屋里丢失是那些物件,到底是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