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在陈锦然身后唠唠叨叨半天,终于把陈锦然说了停了下来。
陈锦然最烦在自己一心一意做事的时候,有人在他身边唠唠叨叨半天,且说的话还不是他中听的。
转过头山,我看你就是懒,才抱着几匹云锦,就唠唠叨叨半天?”
“如今什么时辰,距离夫人的生辰还有四五个时辰,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若是让我再听到你的声音,我马上让你回府,把把关在小黑屋里头,饿上三天三夜。”
文山被陈锦然这么一吓,眼中当即就含了几分泪水,不过却不敢再说话。
因为他知道自己公子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若是他再说几句话,自家公子就该把他关在府里的小黑屋里,饿上三天三夜了。
夏日的太阳,总是格外的毒!
还没走上多久,宋锦这觉得自己身上穿着的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快被自己的汗水给打湿了。
拖着沉重的衣裳,宋锦正向着四平街街尾的哪家纺织白绢的铺子去。
白荷也是被晒得大汗淋漓,宋锦递给她的汗巾,是擦了一遍又一遍,知道那块汗巾出现了异味,白荷才把那块汗巾收了起来,用了自己长长的袖摆擦汗。
顶着头顶火辣的太阳,宋锦步履蹒跚地走在四平街上。她昨日一定是踩到狗屎了,才会选择在今日出门的。
若是早知道今日会有如此大的太阳,就算是把她打死,她也是不会选择在今日出门的。
也是要怪白荷那个丫头,出门的时候,她瞧见了空中有几朵乌云,以为是要下雨,打算让白荷带了伞。
可白荷却说:‘姑娘,今日阳光极好,不会下雨的,就不用带伞了。’
还真的被白荷那张臭嘴给说中了,今日果真是阳光…极好,不会…下雨。
她都要被晒死了,好不好?
宋锦在心底里埋怨了一通白荷,终于走到了四平街街尾。
四平街的街尾不比街头,街头来来往往的老百姓很多,摊贩的吆喝声一阵高过一阵。
到了街尾,摊贩就只有寥寥几家,连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少了许多,不过街尾赶集的老百姓,却不比街头上。
店铺虽少,但家家户户都是坐得满满当当,连绣坊里头,也挤进了许多穿着蓝白色花布裙子的妇人,在店铺里头挑挑选选地。
街头卖二两银子的东西,到了街尾,说不定一两银子就能够买到了。
这就是街尾的人气,不输街头的原因。
孙妈妈已经提前在那间专门纺织白绢的铺子等着宋锦了,那间铺子几乎是在四平街的末尾,再过一条街,就是百官家眷住的朱雀门大街了。
所以四平街来往的,不单有南来北往的客商,普通老百姓,还有世家官眷家的夫人姑娘。
纺织白绢的那间铺子是赵氏疏于打理的一间铺子,因为它一年的收入,是四平街这四间铺子中,最少的,而且还入不敷出,需要倒贴银子过去。
赵氏一直有想把它关店转让的冲动,但这四间铺子,毕竟是秦太夫人给赵氏的陪嫁。
如今秦太夫人还在世,碍于秦太夫人的面子,赵氏也不好得将它关店转让出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亏点银子就亏点银子,倒贴银子就倒贴银子。
铺子的管事是赵氏的陪房,从赵家带过来的管事何忠。
何忠的年纪看上去约摸四十岁出头,矮胖矮胖的,就像一个草蹲子一样,面容看上去很是和善,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