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微微凉,宋芸就让人从宫里递出来消息。
她今日要回府一趟,有事要和赵氏,宋老爹,宋谦行商量。
接到宋芸的来信后,赵氏马上差人去彭城伯府告知宋谦行了,宋谦行和彭城伯夫人说后,坐着马车就来了宋家。
“娘亲,大姐今日要出宫来做什么?为何一大早就把我召集到这厅里,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大姐有了心上人,特地来通知我等呢。”
“今日我正睡得好好地,娘亲就差了人过来,临出府前,岳母大人见我出来得急,还以为是娘亲生了急病,差点就让我带几株山参过来,给娘亲补补气。”
宋谦行歪靠在太师椅上,抱怨了一通,又叫了丫鬟递了茶水茶点上来,他一边吃着,一边嘴上还说个不停。
“大姐到底是出了何事?娘亲快些与我说说。”
“你大姐来信来得急,我也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就差人过去告知你了。她在信里没说明,我也没问,就等着她来了。”
“还好你岳母今日通情达理了泄些,没再把你拘在府里。不然我往日去到彭城伯府,你那岳母也要把我拦在厅里,不许我见你一面。”
赵氏话罢,看着宋谦行坐没坐像,吃没吃像,还躺在榻上睡着吃着,马上就瞅了他一眼。
被赵氏这么一看,宋谦行赶紧加快了速度,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桌上的茶水茶点。
吃饱喝足之后,宋谦行目光扫了屋里一眼,没见宋老爹和宋锦,又问了赵氏几句。
“娘亲,爹爹和锦儿去做什么了?怎么没瞧见他们二人?”
赵氏喝着茶水,没空回宋谦行的话,给李婆子使了一个眼神后。
李婆子代了赵氏,回了宋谦行方才所问。
“大公子莫不是今日起得早,脑子没转过来,一时糊涂了?”
“老爷今日一大早就去吏部去了,要晚上才回来。二姑娘昨日和徐国公府的徐慧姑娘起了争执,出了小事,夫人让二姑娘这些日子老老实实地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许去,二姑娘也只能在自己屋里绣花了。”
“锦儿和徐国公府的姑娘起了争执?是何缘由?锦儿那样天真善良一个人,不是叫人欺负了吧?”
听着李婆子方才所言,宋谦行心中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
此刻正像无所事事的老妈子一样,抓着李婆子,就开始问东问西起来。
李婆子看了赵氏一眼,见赵氏点了点头,李婆子才敢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和宋谦行说了一遍。
“大公子,昨日二姑娘出门去了趟四平街,在路上遇见了那徐慧姑娘,不知为了什么,二人突然就起了争执,徐慧姑娘叫身边的丫鬟动了手,伤了二姑娘身边伺候的白荷。”
听李婆子话罢,宋谦行面上,满是疑惑。
竟还有这样的事?
徐国公府的姑娘,竟敢当街纵容自己的丫鬟,想要动手教训自己的亲妹子。
这样的事情,他忍不下去,实在是忍不下去!
他自己的亲妹子,怎能受别人欺负?
他这个亲哥哥,又是怎么当的?
“娘亲,此事一定要叫徐国公府,给咱们家一个说法才是!虽说徐国公府位高权重,可也不能纵容自己的姑娘,欺负别家的姑娘!”
宋谦行怒气冲冲地说着,一副势要为宋锦做主到底的模样。
看着宋谦行一副要为宋锦出头讨回公道的模样,赵氏不知为何,一连叹了几息,才回道。
“我的儿,我又何尝不想为你二妹出头?只是那徐国公府毕竟是豪门显贵,你爹不过是吏部一个小小的四品芝麻官,哪里斗得过什么国公府。”
确实,以宋家如今的家世,到了徐国公府的面前,根本不够看。
翠微居里头,宋锦坐在廊下的软枕上,手中丝线飞动,绣着前些日子还没有完工的那副仿真绣的送子观音绣像。
“姑娘,听说大公子今日过府来了,此刻正在前厅,与夫人闲聊着。夫人把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大公子,大公子一时激动起来,说是要为姑娘做主呢。”白荷捧了盏茶过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前厅发生的事,还没过上多久,她这偏僻的小院就知道了。
可想而知,前厅那些个伺候的丫头,与后院伺候的丫头,来往是有多密切。
借着送茶盏过来这功夫,就把前厅发生的那些事,一五一十传到了白荷耳里。
白荷再删减了几句,捡了几句要紧的话,说给了宋锦。
以她对宋谦行的了解,方才白荷所说那些话,也的确能从宋谦行的口中出来。
宋谦行是个说话不过脑子之人,说要为她做主。
她倒是想要亲自问问他,他想要如何帮她做主?
徐国公府家大势大,虽说宋芸在宫里当差,在太子妃安贵府身边伺候,在皇帝面前也能说上几句话,连她都未必敢说要为自己做主,就宋谦行这样一个入赘了别家的人,如何做的了主。
“白荷,你喊个机灵点的人,去前厅告诉我大兄去,别一天到晚净说这些个没用的话。叫他做好自己就行,别一天吃饱喝足就开始多管闲事起来。”
白荷点了点头,招手唤了芙蕖进来,嘱咐了几句,把方才宋锦所说的那些话转述给芙蕖后,芙蕖就往着前厅去了。
看着宋谦行把摆在高几上头的那碟点心吃个精光,赵氏又喊了小丫鬟,重新端了新鲜的茶水茶点上来。
丫鬟刚出去没多久,院外侍候着的婆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