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云山山顶,住持北辰槊与张巡对坐在大青石上,煮茶论大唐。
张巡指着天上那快速浮动的朵朵白云,又指着山腰间时不时升起的云涌,感叹不已:“国家将亡,妖生庙堂。”
住持一怔,问何出此言——惊世骇俗。
张巡说,国家现在表面上繁荣昌盛,实则内忧外患、岌岌可危啊。
“大唐就像现在的皇帝李隆基一样,英雄暮年,美人迟暮,已没有能力革旧维新,推动国家焕然一新了。
内患:李隆基宠幸杨贵妃,重用国舅杨国忠;朝政,宰相李林甫专横朝政,心胸狭窄,排除异已;李、杨两家联手,打击谏言,迫害忠良,致几度改革失败。如今大唐均田制和府兵制被破坏,农民无地可种,政府无兵可用。朝廷上下声色犬马,权欲熏心,荒*/*******/*烂,处处都充斥着一种腐败腐朽的气息,令人闻之作呕,不得不警惕。
外患:藩镇崛起,朝廷各镇节度使都拥兵自重,表面臣服朝廷,实则阳奉阴违,尤其是那东北军安禄山,一人身兼任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拥兵数十万,且大都是精锐骑兵,铁铠重甲、兵强马壮,觊觎大唐天下。”
住持见他言之凿凿,实有不信,谓他言之过重吧。
“国家不是有帝王之气吗,还害怕他一两个藩镇造反?且帝王之气上通天界神仙,大唐若有风吹草动,他们必来救苦救难……?”
张巡说,万一帝王之气折断,天界神仙下不来呢?
这……
一语点到重点,住持毕恭毕敬地敬上一杯茶,说:“若真如你说的那样,此时离下午也不过几个时辰,为何这时候了也不见有兽惊起,更无兽潮显现?”
一语惊醒梦中人,倨傲的张巡也不由得脸色为之一变。
立起神位,祭起八卦,祭起两件至宝——罗盘、官印。
凝视测算……
啪,指针继续指向西北方。
西北方,怎么还在西北方?
他看向山下的小坟山,那可是李氏第一朝皇帝的陵墓啊,难道那陵墓这假,真正的陵墓却在……
悚然惊起,立于青石之上,瞭望……
瞭望……,倏然,眼前一黑,一个倒裁跟头差点摔倒。
惊起,慌忙问:“住持你可看到什么。”
住持此时也茫然地揉着眼睛,“我,我只感到眼前一黑。”
“那你看到了什么?”
“大树。”
大树,大树!!!
张巡惊醒了,确信刚才的一幕不是眼前一黑,而是天地一黑,黑暗中帝王之气的大树天地间显现。
跳上青石,再次瞭望,手指向西北方。
住持也跳到他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天啊,那里不是聚宝镇吗?
聚宝县聚宝镇!
蓦然,脑海中浮起一片禁地,黄沙滚滚,白塔耸立……
……
笔,幸亏这笔,不愧春秋笔。
想想刚才自己画符,居然能令一个个符飞起,锲入光幕,形成符之门。
符门,多么不可思议。
难道这就是符的力量,这就是我孜孜不倦追求的符道。
笔,春秋笔,是它助了我一臂之力。
但这笔可不是自己的,是借来一用的。
借一两天,好想霸占了永远不还。
但这可能吗,那白衣公子金乌旭岂是吃素的。
当下心中有数,成竹在胸,禁地,祖先禁地,正午时分就是我的机会。
需要帮手。可惜北辰悔一家死的只留下一个,而那个也疯,不然确实是匹良驹。
目标,折回北辰堡,目标威武楼,目标,说服族长,带全族人保护帝王之气,顺便捡大树显现时掉下的瑰宝。
嘿嘿,国运是要保护的,但私心也是要有的,两不误。
“大树崩塌,满地都是宝,不捡白不捡,嘿嘿,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
话音未落,报应来了,就见三个无常拦在前面。
“好个笔,那是什么笔,交出来。”
“交你个蛋,你们是什么人?”
“这还用说吗,慕容族的,你大爷。”那仨人指了指胸前的族徽,气焰嚣张。
北辰映雪动怒了,心道,这他大爷的,我还没惹他们恨我诅咒我给我贡献香火值呢,他们反倒好,惹起老子来了,这不送上门的菜?。
立马就轻车熟路地引导开了:“那个,你们仨是在这儿守护禁地吗?”
“废话连篇,你丫的那是什么笔?”
“春秋笔。”
仨人相视一笑,相互道:“果然是春秋笔,这下不正好回去报功嘛。”
“哼,也许那白衣公子见到他的笔失而复得,眉开眼笑间会重重赏赐。”
“哼,白衣公子算什么,若不是看在裁判官的对他唯唯诺诺的份上,谁愿意帮他这个忙啊。”
“哼,估计白衣公子身份太高,连裁判官都不敢得罪他,这才叫咱们慕容族速速来抢了去。”
三个人自顾自的说笑,完全不把北辰映雪放在眼里。
北辰映雪从他们的对话中明白了两点,一,负责监督“血炼”比武的裁判官到了,二,白衣公子不是慕容族的人,但地位很高,裁判官和慕容族都奴颜婢膝地巴结讨好。
难怪,难怪我刚从禁地一出来他们就堵上了我,敢情一直在跟踪啊。
北辰映雪道:“既然都知道春秋笔的厉害,还不让路,我可不想同镇的人无故多三个坟冢,要杀咱们等过几晶到擂台上决一雌雄。”
三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