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臣弟看来,宜早不宜迟,不如就定在十日以后,狩猎过后便是新年,如此也可算是双喜临门,另外,此番狩猎到底也算是天朝盛事,我看所有朝廷四品以上大小官员,都应当同去才对。”宋括恭敬的说道。
“那这件事情就安排给你了,你来负责通知哪些官员需要参加。”
“臣弟领命。”
宋括微微躬身,眼里闪过一丝别样光彩,在站起身那一刻又很快消散于无形。
……
……
“为何金銮殿翻修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任何备案?”
再得知三个月前禁军处居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之后,杨虚彦面不改色,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没想到王初一的一句话竟还真有了这么大的发现。
禁军驻宫处,一位负责记录日常禁军动向的文官不以为意道:“杨大人多虑了,只是寻常修缮而已,不需多少功夫,亦不需要做备案,否则若是每件小事都记录在册,那皇宫这么大的地方,每日里鸡毛蒜皮小事不计其数,我们又如何忙的过来?”
“这倒也是。”
杨虚彦点点头,又说道:“只是不知这次修缮金銮殿主要是哪些地方?”
“杨大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提笔疾书的文官突然放下笔来好奇的问了一句。
杨虚彦生怕露馅,忙解释道:“不论禁军还是锦衣卫,大家的职责都是为了保护皇帝陛下,虽说咱们是不同机构,可关于皇城安危的事情,总需要多上心才行,毕竟只要关乎陛下的安危,那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年轻文官了然于胸,说道:“杨大人不愧为朝廷栋梁,所思所虑都如此周到,不过那次只不过是翻修宫殿地砖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也危及不到陛下安危,据我所知,前后不过才花了两个时辰,也并未影响第二日的早朝,故此,杨大人千万不必多虑。”
翻修地砖?
杨虚彦愣住,随后两眼放光。
……
……
小院雅静,仆人二三,阁楼四座,将一方宁静湖泊团团围住,别有一方洞天。
一改朝堂之上谨言慎行模样的左熊,才踏进这座先帝赐名清廉二字的府邸,便觉得心神宁静,怎一个舒畅了得?
自湖边屹立着一道中年男人身形,儒雅,沉稳,正左手拿着一只青花瓷碗,一只手缓缓抓起碗中的饵料洒入湖泊之中,引来十几尾锦鲤竞相争食,好不热闹。
左熊不敢打扰,一直等到那碗饵料所剩无几时候,儒雅男人仿佛才从湖中光景回过神来,才一别过头,便瞧见左手边处走廊里一直默默等候的左熊,前者这才哈哈一笑。
“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居然把左大人你这尊大佛都吹来了。”
被笑称为大佛的侍郎左熊尴尬不已,陪笑道:“王爷这可是折煞下官了,下官哪里够资格被称为什么大佛,这大佛明明应该是王爷你才对,况且此番前来,正是为请王爷你这尊大佛出山。”
将那只上有云纹图案的青花瓷碗轻轻放到身后的石桌之上,儒雅男人拍拍手,像是拍去修长手指上的饵料香味,随后才示意左熊过来入座。
“左大人是何意?为何本王一点也听不懂?”
不知是因为这庭院雅致环境的关系,还是因为自这儒雅男人身上无时不刻充斥的平和之意,让左熊已没了朝堂之上那份小心翼翼的紧迫感,像是陈年老友相见那般微笑的将事情本末说了一遍,随后便静等儒雅男子开口。
如同过了一个冬日般漫长,实际上又只有半盏茶的功夫,儒雅男子站起身看向已恢复平静的湖面道:“这个节骨眼上冬郊狩猎。”
饮了一口香茗的左熊点点头,又道:“是信阳王首先提出,陛下一旦离开皇宫,王朝大小事务不可一日无决断,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王爷你最有资格,也最有能耐。”
“可自先帝驾崩以来,本王便不理朝政。”
“但王爷到底是陛下的亲叔叔,这天下说到底还是宋家的天下,相信此刻信阳王那边所有令贴已经发出,此事断无可商量余地。”
“赶鸭子上架?”
儒雅男子自嘲一笑。
“请左大人回去回复陛下,就说这事儿本王已应承下来,不过也请转告陛下一句,凡事当以陛下龙体为重。”
“这一点应当无需担心,届时信阳王会抽调麾下所有精锐保护陛下与文武百官,不过我已许久不过问朝政,并不清楚最近朝廷中都发生了哪些大事,这一点,还请左大人多费点心思。”
“那是自然。”
左熊心中大石落地,顿觉轻松。
又说道:“除了九龙杯至今还未寻回之外,其他倒也并无什么大事。”
儒雅男子风轻云淡道:“锦衣卫那边有什么进展?”
左熊摇摇头表示不知。
儒雅男子释然道:“本王倒是听说那位新晋总指挥使倒是一个极其有趣的家伙,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办法破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