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身子一僵,被木灵儿突如其来的吻所吓,咫尺之间,他清晰地感知她温热的气息在他鼻翼间流淌而过,他的心一阵酥麻,顿时脑子一空,仿佛醉入海棠花谷,没了思绪。
阿诺一脸羞红,早已捂过双眼,别过身去。
许久,木灵儿才离开了他的双唇,只见他微愣的双目得不到一丝思绪,她不禁觉得好笑,随即伸手环抱着无殇的腰身,将脑袋紧紧贴近他的胸膛。
她拢合在他后背的双手不禁收了收紧,如获珍宝般将眼前的挚爱牢牢拽紧在手心。
还未整理好思绪的无殇更是一惊,只见他面具后的双目来回颤动闪烁,根本不知木灵儿此举所为何意。
“灵儿?你怎么了?”
只见埋落在无殇胸膛上的小脸溢出了幸福的蜜笑,摇动着脑袋,“无殇哥哥,灵儿无事,我只是高兴罢了。”
无殇一愣,原来她是在担心他啊。
无殇本在附近静养疗伤,此时灵力已恢复六七成,虽然伤势还略有隐痛,只为她这一番话,于他而言,乃是这世上最珍贵的解药,他即便再受个噬骨之痛,亦不过是尔尔。
只是忆起当时之势,无殇心下不禁兴起一阵寒凉,当时,他差点便要入魔了
他错手打伤了宋延之,更是差点便让灵儿落入郁狐倚风之手想到此处,他微垂的寒眸一蹙,拉开了怀中之人,眼神是一贯的忧虑急促。
“郁狐倚风折去你一片羽翎,你可安好?”
还未待木灵儿回话,无殇已抓起了木灵儿的手腕,静息探脉。
木灵儿神情一乱,欲要抽回小手,只想着万不可让无殇哥哥知道她怀孕之事,只是待她回过神来,已是来不及
愣了片刻,木灵儿忽然忆起筱道所言。
“你与郁狐倚风对战之时,强运灵气,自己解除了被封住的一脉,如今我已替你重新封上,不论无殇医术再高明,亦探不出你体内的孕脉。”
回过神来,木灵儿本是僵硬的小手缓缓舒缓开来,微转过脑袋向阿诺看去,试探的脸上露出浅浅一笑。
无殇深吸一气,收回了二指,凝眉深思,木灵儿虽被折去羽翎,只是体内灵气并无损至多少,难道是筱道替她渡了灵气?
“你身子并无大碍,可是筱道仙人为你渡过灵气?”
“嗯,是姑姑为灵儿疗的伤。”木灵儿欣然一笑,快速道言,却未发现不妥。
“姑姑?”无殇淡然的双眸一抬,疑惑而问。
木灵儿脸上的笑容一僵,忽即意识到自己方才无心之言,唤出了姑姑之称。
这可如何是好?木灵儿心间一慌,自垂脑袋,不敢相视无殇的双眼。
站于一旁的阿诺一眼便看穿了木灵儿此时的无措,无疑是撒谎被捅破后的惊慌与不安,若是她此时不替她说圆词,小姐怕是过不了无殇公子这一关。
随即她灵机一动,便上前说道。
“小姐说了,这蓬莱的筱道仙人长相清气秀丽,面露瑰丽之黛,唤之‘婆婆’实属与她年轻貌美之态不相符合,且又因为她是仙家中人,论武力灵气皆算得上是小姐的长辈,小姐这才按理唤她一声姑姑。”
只看着木灵儿还一脸愣然,阿诺不禁补充道。
“是不是呀,小姐?”
“是,不错,就是阿诺说的那样。”木灵儿紧抓着无殇手臂,嘴角又是挽起好看的弧度。
无殇扬唇轻笑,她说什么他便信什么,只见他颔首示意,正要说话,却不禁感到胸口猛然抽搐。
“额。”
无殇捂住胸口一阵痛吟,是体内魔灵异动。
只见他寒冽的双眸狠恨一蹙,他方才明明运灵已将魔灵煞气抑下,为何不到一个时辰便又发作?
从前他体内魔灵亦异动过无数次,只是每次师父替他压下后,魔灵煞气短则一个月,长则半载或是更长才发作一次,这是为何?
无殇按在胸前的手掌亦是微微合紧,身前的丝襟锦缎已被他紧拽出成团的褶皱,他脑中的担忧不曾减少半分。
难道是自己灵力不及师父,所以压下的煞气才会发作得如此之快?无殇一时不得而解。
“无殇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体内魔灵又发作了?”
看着木灵儿着急的眼神,无殇不得不回之以安然一笑,“无事,不过是伤势尚未痊愈罢了,不必担心。”
无殇不说,木灵儿亦知。
他之所以发作得如此频繁,是因为最后一颗神灵已被唤醒,如今五灵具现,无殇体内的魔灵自有感知,因而魔气更甚,若不将它净化,它迟早会将无殇的魂识一点一点吞噬。
如今唯有尽快找出最后一颗神灵所在,而后,才能净化无殇哥哥体内魔灵。
只是无殇有意说出安生的言词,她亦正好选择相信罢了。
“无事就好。”
阿诺看着眼前一来二去的二人,只怕他们如此一来,不知你我相卿到何时,只得无奈上前说道。
“小姐,我们回去罢,大师兄他们定是等急了。”
“嗯。”
木屋前。
陆十七一走出庭院,便看至虞白与湘沐匆匆赶回,他一时疑惑。
“怎么了?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公子回来了吗?”虞白喘着气,急切说道。
“无殇公子与你们一起出去后,便再无回来过了,发生何事了?”陆十七一时不解。
“不好了,公子不见了!”
“不见了!?此话何意?”宋延之闻声赶来,豁的迈步上前,凝眉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