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来福客栈。
木灵儿自想着救阿诺之事不可耽搁,又因芸萱对无殇之情还不死心,故此,她便想着尽快为湘沐取回金丹,待拿得泪晶石后便早日离开此地。
木灵儿等人离开来福客栈后,便打算再入一品楼一探究竟,而湘沐肉眼刚复明,灵力又是甚微,所以将她一人留在来福客栈最为安全。
正午,一品楼。
楼内一如往常地喧闹,饭桌已是坐满了客人,无殇等人走进后,第一时间便向着柜台方向看去,令他们惊异的是,此时站于桌台内敲打算盘的人,并非涟清流,而是普通的侍生。
无殇沉默半刻,随后侧身凝神,向虞白投以一个若有所指的眼神,虞白即刻会意,只见他顺着无殇所指,于最近的地方随便找了一处桌子坐下,而后举手大喊一声。
“来人啊,我要一份清蒸鲈鱼!”
果然,站于无殇一旁的侍生听得此声叫唤,匆忙拿着一块抹布与白瓷茶壶走了过去,只见他一边擦着木桌,一边客气问道。
“一份清蒸鲈鱼,请问公子还要别的菜吗?”
虞白瞟了一眼身后之人,只见二人正往二楼而去,见目的达到,他勾唇一笑,缓缓松过一口气,自意地拿起一茶壶倒着茶水,继续着说词。
“再来半斤牛肉,把你们楼内最好的酒给我也来一壶吧!”
“好嘞,公子请稍等!”
虞白一边喝着茶一边掠过杯沿向楼梯看去,只见无殇二人早已走上二楼,他安心一笑
二楼。
“无殇哥哥,我们去哪?”木灵儿走到一楼道转角处便停了下来。
无殇顿住了脚步,只是他并未侧身,面具后的双目正沉凝剑锋地看向长廊边的最后一处客房,薄唇微启,“去寻金丹。”
得此回答,木灵儿再无细问,同着无殇,二人似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默契,踏着无声的脚步便向楼道的尽头走去。
待二人站于一处客房前,果真听得房内传来涟清流略带哭腔的声音。
“孟郎,怎么样,还疼吗?”
孟郎!?
木灵儿直蹙起眉目,她记得虞白明明探知这涟清流的夫君已死于疾病,如今她在这房中与男子这般,岂不是有失贞洁?
再倾耳细听,那一男子终于说话,只是带着愤恨与不甘,“比起死,这点剑伤算得了什么,只要摄取到那一女子的元神,我们便可自由了,到那时候,世上再无人将我们分开。”
“孟郎”
砰的一声,一阵蓝光轰然而至,房中的大门已被撞开。
涟清流与楚瑾轩闻声一惊,豁的从凳上站起,顿时,四人面面厮觑,房中忽的弥漫着阴寒的杀气与地狱般的凉薄气氛,空气一度冷凝。
木灵儿与无殇瞳孔一惊,只看着那一男子,上半身全膛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带,一圈一圈的萦绕,右肩上角处,更是隐隐约约染出一朵血红。
最为惊异的是,此男子竟是楚瑾轩!
“楚大哥!怎么会是你!?”
而对面的二人并未将木灵儿的惊叹之词放在眼里,只见得楚瑾轩瞬时转身披好衣衫,冷眉竖起,脸上再无楚瑾轩的儒雅谦逊有礼,多了几分寒气,更如仇敌一般,见面便要剑拔弩张。
“来得正好,今日,你我便来个了决!”说着,只见楚瑾轩已从灵光中拔出一暗色长剑对准无殇二人。
无殇听出他此言的寒厉与危险性,他不带半分犹豫,像往常一样,径直着身躯挡在了木灵儿前面,寒语吐出,眉目坚定。
“你不是楚瑾轩,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与我们为敌?”
对于无殇的提问,楚瑾轩只是一笑带过,“要打便打,何需讲这么多!”
木灵儿身体一怔,细看着眼前之人,瞬时确定了眼前的楚瑾轩,已被人强行灌入他人记忆,而这幕后之人除了郁狐倚风,还能是谁。
如此一想,她不禁多了几分担忧,若是楚瑾轩从傀儡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那阿诺与十七师兄他们呢?会不会亦会如此?正当木灵儿陷入沉思,无殇低沉的寒嗓将她从极度的冥想中拉回。
“既你如此急着想死,我便如你所愿!”
对于无殇的寒言厉词,楚瑾轩似是并未感到一丝的害怕,反而更是弧起嘴角有意地拉出一抹讽笑。
“死?我倒是不惧,我惧的是,你能不能杀了我?”
楚瑾轩的刺激性言语,如一把带盐的尖锐匕首,慢慢深扎进无殇的胸膛,不断刺痛着他心口上的伤疤。
他在嘲讽他不敢杀人吗!?
顿时,无殇面具后的双眼溢满了腥红的怒火,脖子边骨的青筋暴起,连同他袖下修长的五指亦不知何时绞合到一处,重握成紧绷的拳头。木灵儿感知到了他身子的紧绷僵硬,如绷在弦上的箭,一触即发。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话毕,无殇腥红的双眸瞬时化为一道火红的锋芒,怒火之际,只见他紧合的手掌猛然张开,掌心中,正运着一股致命的灵气。
木灵儿见着无殇欲要出手,她亦不好阻拦,只是紧紧盯着一旁的涟清流,准备动手剜她眼中的金丹,虽她也不忍,但为了阿诺与十七师兄他们,她一定要这么做。
片刻,只见无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打了过去,一团蓝色火焰向着楚瑾轩二人轰然袭来,只见楚瑾轩双目一怔,在蓝色火焰到来之前即刻拉上了涟清流的手,逃之夭夭。
无殇拂袖收回灵力,“追!”
城外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