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关系,是一种言传身教的关系,因此在古代,拜师是有约定的拜师仪式的,比如说要拜祖师爷,拜行业保护神,再拜师父师母,还要接受训诫、敬茶等。
可现在已经是现代社会,不讲究那么多了,尤其季老是老师,余文钢是学生,是新制度下的师生关系,而非传统的师徒关系。
可必要的仪式感还是要有一点点的。
为啥?
因为余文钢是季老亲收的,跟季老所教的那些本科生截然不同,跟季老所带的那些通过考试录取的硕博士也有所不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的这种师生关系已接近于传统的师徒关系,如果余文钢想的话,他可以随时登季老家的门,蹭个饭啥的,不把自己当外人。
因此,仪式还是必要的。
仪式很简单,就是余文钢给季老倒上一杯酒,然后恭恭敬敬地双手举给季老,改口叫一声老师。
在老任和两位院长的见证下,这一仪式很快完成。
“文钢,我先简单给你介绍一下咱们物理学院的特色专业,等我介绍完了,你从中挑一两个自己最感兴趣的方向来发展一下吧。”
季老进入角色的速度非常快,余文钢的拜师酒刚一敬完,他就开启了新的话题。
江大的物理学院确实是很有实力的,尤其是在理论物理、材料物理、电子科学与技术等领域的十多个研究方向,在全国都处于领先位置。
而以季老在物理学院的地位,是有资格纵容余文钢去选发展方向的,哪怕某些方向他自己不是特别擅长,他也可以为余文钢找来最好的指导老师。
只是余文钢会对哪一领域感兴趣呢?
在介绍完物理学院的特色专业后,季老既期待又好奇地看向了余文钢,想看他如何选择。
余文钢会如何选择?
他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他考虑的点稍稍有些不一样。
既然拜院士为师了,那这一关系是不是可以合理利用一下?如果只是在院士的指导下自己学一点额外的知识,这拜师的意义似乎并不大啊!
打内心来说,他还是不想在未来成为学术专家。
顶多做一个稍稍懂行一点的将帅,然后指挥千军万马为他打江山。
那就好选了。
“那我就选微电子跟材料物理吧。”
他立即有了明确的选择,但却立即又加了一句:“不过事先声明哈,老师,我只泛学,不精修。”
季老:“……”
你选就选,用得着再次声明自己只泛学不精修吗?
他有一种预感:恐怕自己所收的这位弟子有点难带了?未必能达到他所预期的那样?成为他的学术接班人。
这真的很遗憾。
在物理学领域,真的是很看天赋的?天赋一般般的人?哪怕再努力,最终的成就只能是平平?成为某一领域的专家有可能,但想成为某一领域的顶级专家却难于登天。
而余文钢这个天赋非同寻常的弟子?却志不在科研?这让他能有什么招?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问问他为啥选这两个领域再说。
他立即又开口问道:“能说说选这两个领域的理由吗?”
季老确实有点好奇余文钢的选择。
比如说他自己最擅长的,是无线电物理?并且他亲自主导的无线电物理方向?还是国家重点学科,但是已投身于通信领域的余文钢竟然没选。
无线电物理明明跟通信,尤其是无线通信的关联最大好吧!
余文钢笑了笑,并没有急于回话。
他为啥选微电子跟材料物理?
当然是跟他未来的事业发展方向有关。
作为江大的学子,他当然知道季老是无线电物理领域赫赫有名的顶尖学者?可老师的不就是自己的了吗?还选它干啥?
而且他还知道,在江大的物理学院?除了在无线电物理方面很强以外,还有一些方向也是非常强的?比如说材料物理和微电子也非常强,都拥有国家级的重点实验室。
而材料物理和微电子?恰恰又是芯片的核心?一个跟芯片的材料有关?一个跟芯片的设计有关。
既然打算带着何婷波在芯片领域提前布局,他又岂肯放过物理学院这个大后花园?他打算先打入物理学院的材料物理系和微电子系内部,结实一帮技术大佬,然后又慢慢来为未来布局。
理想很丰满,开了挂之后,现实未必会骨干,在余文钢看来,只要自己的小灵通项目不出意外,那他这一新的布局计划也是大有可为的。
只是他现在给季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都是老任害的啊!”
他先揪出了一只替罪羊。
老任立即又无辜地问道:“这跟我有啥关系?”
“怎么没关系?
“你弄华为弄了这么久,还在玩集成,啥东西都得采购别人的核心部件来组装。
“这要是玩大了,人家断你的供,或告你侵权,到时咱们还怎么玩?
“所以啊,我得提前谋划谋划,重点往芯片领域学习学习,等小灵通项目赚大钱了,我就大把大把地把钱砸向这一领域,来研发自己的芯片,不给别人掐脖子的机会。”
他开始趁机给老任打预防针了。
在前世,大概在2002年左右,当华为在某些设备领域的销售给其它通信设备商带来了较大的威胁感后,高通一纸侵权诉讼把华为告上了法庭,然后华为费了很大的周折,并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之后,才勉强同高通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