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轩打来电话,说是沈立春在服药后晕倒了,于是楚云赶紧同他去往了沈立春的家中。
据沈母所说,她昨晚按照楚云的药方去抓了药,然后按照楚云叮嘱的,一大早便将药煎了。
起初沈立春喝一次时,便是感觉身体不适,头晕眼花,但两人只当是副作用而已,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
可就在喝完中午那一次后,沈立春却是突然晕倒了下去,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来了。
沈母一时慌乱,这才会找上了楚明轩。
楚云检查了一下沈立春的脉搏,还好,只是单纯的晕倒而已,过一段时间就会醒来。
他不禁感到疑惑。
按照他开的药来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别说沈立春了,就算是一个正常人喝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楚云想了想,问向沈母:“药是按照我的方子开的吗?”
他怀疑是药本身出了问题。
沈母点头道:“是啊,当时我就是拿着那个药方去找了医生抓药,那是个老中医了,半两都不会抓错的。”
楚云还是不放心,说:“药渣还在吧,让我看看。”
于是沈母将砂锅给了楚云。
楚云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中药味立马扑鼻而来。
若是普通人闻到这股气,恐怕脸会皱得跟黄瓜似的,但楚云神色淡然,从气味中分析着每一味药材。
以他如今的本事,别说分辨药材种类了,连每一味药到底下了多少两,他都能一一精准地闻出来。
闻着闻着,忽然,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朝砂锅凑近了一些,又抽了抽鼻子,脸上的凝重感渐渐加重。
很显然,他已经知道是哪儿有问题了。
楚云放下砂锅,问道:“您这是在哪儿抓的药?”
沈母回答:“我不是说了吗,在一个老中医那里啊。”
“那是他自己的诊所,开了挺多年了,我一直都在那儿抓药。”
沈母问:“怎么了,药……有问题吗?”
楚云点了点头:“有问题。”
“我给您开的药里,有一味药……被换了。”
在楚云的要求下,沈母带着两人去往那位老中医的诊所。
诊所在某个巷子里,不大,但是幽静。
进入以后,三人立马被浓浓的药草味道给紧紧包裹了。
“邓大夫!”
沈母进门喊道。
“什么事啊?”
嘎吱嘎吱的声音,在较高大的木台后响起。
邓大夫从摇椅上站起来,放下了手中的书籍。
邓大夫看上去已经年近七十了,头发几乎掉光,长长的胡须雪白。
他微微佝偻着腰,走到了三人面前。
楚云微微一笑:“您就是邓大夫吧?”
邓大夫看向沈母:“这位是……”楚云说:“我叫楚云,同您一样,也是一名中医。”
“昨天沈伯母拿着我的药方,在您这儿抓了药,您还记得吗?”
一听这话,邓大夫就像是得罪了似的,眼神忽然就瞪了起来,山羊胡也是微微一抖。
他用稍重的语气,向着楚云质问道:“那药方就是你开的?”
这反应让楚云有些措手不及,楚云说:“是我开的,怎么了?”
邓大夫更不高兴了,冷哼道:“年轻人,既然本事不到家,那就多读一点书,不要这么早出来看病。
好的大夫可以救人,但半吊子只会害人!”
楚云还是没有弄懂邓大夫的意思,又问:“此话怎样?”
邓大夫说:“昨天你开的药方,难道你没发觉有什么问题吗?”
楚云微微一愣,略微琢磨了一下,确定药类和剂量都没有问题,说道:“没什么问题吧?”
邓大夫低斥道:“真是学艺不精!”
他掏出了一张纸,拍在了桌上,正是楚云昨日所开的药方。
接着,他又指着药方上的两味药,气冲冲问道:“这两味药单开没有问题,但放在一起药性就会变得格外之烈,致使人体发热,煎熬不堪。”
“要不是我及时换了一味药,你小子可就闯大祸了!”
楚云眼皮一跳,心中彻底明了,同时也不禁埋怨起了邓大夫。
他当然知道那两味药在药性的结合上是格外强烈的,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沈立春的问题在于受到了寒气影响,而烈性效果正好能够消除那些寒气。
所以可以说,这两味药其实才是治病的核心关键。
如今邓大夫私自替换了药物,导致整个药性在沈立春的身体,起到了完全不同的效果,于是沈立春这才晕倒了下去。
紧接着,他的心里又掠过了一抹庆幸。
得亏只换了一味药,要是再换一味,沈立春非得当场暴毙不可。
楚云:“你就是这么当大夫的?”
“连具体情况都不了解,就私自替换别人开的药,你知道这么做有多么危险吗?”
见楚云非但没有愧疚的意思,反而还责问了自己起来,邓大夫自然是气不打一出来,他沉着脸道:“你小子什么意思,这是在质疑我吗?”
“错了就是错了,我帮你改正了,你居然还不领情。”
“我看你别学中医了,省得以后再去祸害别人!”
楚云道:“我没有祸害别人,倒是你在害人。”
“因为你擅自替换了药材,现在沈先生已经昏迷不醒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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