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皇帝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存在感,知道这对兄妹感情好,谁知道这么好,心里莫名有些酸意。
林袖舒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先是行了万福礼,再郑重地行起了跪拜大礼。
“奴婢谢皇上恩典。”
她本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到家人了,宫妃省亲是只有贵妃、皇贵妃和皇后才能省亲,而且就在平京城内,一内要回到皇宫,不能在外留宿。
此刻,林袖舒脑海中似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她有个模糊的概念,却不出是什么。
“羡阳,舒儿在闺阁中的时候也这么爱哭吗?”
林袖舒的哥哥林奕昀,字羡阳,听到皇帝这样喊自家哥哥,林袖舒有些讶异。
“爱哭,从就是个哭包,娘亲总是时候哭多了,眼睛总是水汪汪的。”
林袖舒知道林奕昀是故意这么的,赌气般地抓起林奕昀的袖子将眼泪都糊在上头,林奕昀也忍不住地摸了摸林袖舒的脑袋。
皇帝看着林奕昀和林袖舒之间的互动,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些封存的记忆。
他记得他以前是有妹妹的,他的妹妹叫聂云瑶,是贵妃姨母的女儿。
瑶瑶很可爱,胖乎乎的,像年画上的娃娃,头发不长,只是扎了两个羊角辫,总是跟在他后面甜甜地喊着“太子哥哥”,后来有一听母后妹妹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那年他五岁。
七岁那年母后生了一个妹妹,瘦瘦的,的,不会话,哭声像蚊子一样,不像之前的那个妹妹和年画上的娃娃一样,可是四后皇帝就再也没有见过妹妹了,母后告诉他妹妹去陪瑶瑶了,八岁那年母后告诉他父皇和贵妃姨母不放心两个妹妹去找她们了。
他其实知道,什么都知道,皇祖母什么都告诉他了,瑶瑶落水了淹死了,妹妹得了风寒病死了。
皇帝想,如果她们还活着,自己也会像林奕昀这样宠溺林袖舒吧。
“会哭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林奕昀听见皇帝的话后煞有其事地点零头,看着林袖舒,后者瞪了他一眼。
林袖舒发现皇帝的不对劲了。
“皇上,你猜奴婢在来的路上看见什么了吗?”
皇帝回过神来,侧着头看向她,只见林袖舒踮起脚凑近,皇帝微微俯身侧耳,不知林袖舒在皇帝耳边了什么,林奕昀只看见林袖舒完之后皇帝笑了。
“白锡,传膳,去三希堂。”
在乾清宫用膳也不是不行,但是未免显得太正式,可况让林袖舒进来已经是破例了,再让她在里头用膳,万一传出去,坤宁宫里的那位皇后怕是容不下她。
他不是没有能力保下她,可是他一旦这么做了,且不皇后的母族于他而言尚有用处,就单论后果就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她的名声会坏,什么褒姒转世,妲己再现,他记得他的贵妃姨母就是因为这个被赐死,瑶瑶妹妹被记在母后膝下,他不会让林袖舒步入他贵妃姨母的后尘,同时她父亲兄长的前途也就到头了。
“羡阳,今日你与朕讲的一席话,朕听了是相当有感触的,当时到北部罗伊国年年来犯,你了一句犯我大启者,虽远必诛,真的是让朕醍醐灌顶啊。”
犯我大启者,虽远必诛。
用过晚膳,林奕昀赶在宫门落钥之前离开,林袖舒留在三希堂配皇帝看折子,皇帝看折子,林袖舒在一旁画画,她在画皇帝,皇帝自然不能随便画,但是若是定性为闺房乐趣自然另当别论。
总听哥哥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哥哥诚不欺我,一幅画画完林袖舒总觉得差零什么,低着头看着画都没有发现皇帝已经站到她身边了,紧皱的眉头突然送开了,想来是豁然开朗了。
只见林袖舒执起笔来,在眼睛之处动了几笔,画上的皇帝仿佛有了神韵一般,连奇画坊最优秀的画师都没有林袖舒的水平,不愧是大启名画师林启东的孙女。
“可有题字?”
林袖舒摇了摇头,反看着皇帝,见此皇帝执起笔,却迟迟不落,片刻后又放下笔,看着林袖舒。
“画得太好了,朕觉得题了字会反而破坏这幅画了,这幅画就给朕吧,让白锡裱起来,挂在……”
林袖舒瞪大眼睛,连忙扯住皇帝衣袖狠狠地要摇了摇头,皇帝嘴角噙着笑,看她的眼神中有着明显的戏谑。
看林袖舒心虚地错开目光,皇帝直接笑出声来,爽朗的笑声一如那一夜震入林袖舒心魄的一般,她的脸又红了……
这画什么都不能挂起来,不合规矩不,算是他们两人闺房乐趣的产物,更是不能挂起来的,后来白锡裱起来后被林袖舒藏起来了,至于藏到哪里去了皇帝不知道,多年后皇帝再见到这幅画的时候那副画被一个坏蛋的魔爪毁了,姑娘哭得正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