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军事历史>太白纪略>第9章传经送宝
,殿下凭何嗤之以鼻?”

张宾呵呵一笑,“老朽于云梦山所习那部经卷,正是鬼谷子的本经阴符七术。我以其辅佐石王纵横天下,区区不才,也算是机不虚发,算无遗策了!”

“你临死还要在炫耀一番?!”

司马白想反驳,却也无从争辩,石勒张宾这一主一谋,堪称纵横无敌,否则怎能夺了晋室大半江山?

“老朽正有事相托,岂敢胡乱炫耀!”

司马白冷笑道:“你怕是所托非人,我杀你尤恐不及,还会为你办事?”

“老朽时辰不多,”张宾一阵咳嗽,“不论殿下愿意与否,还请记牢。”

“恩?”司马白诧异道,“记啥?”

只见张宾端正神色,深吸气蕴,用尽力量,缓缓说道:“盛神之术...神为之长,心为之舍...”

“养志之术.....知人则分职明...”

“散势之术...外视虚实,动而不失...”

“实意之术...虑深远则计谋成...”

“分威之术...动者必随,唱者必和...”

“转圆之术...天地无极,人事无穷...”

“损悦之术...机危之决也!”

司马白起初极是厌烦,若非瞧着张宾面色庄严祥宁,早便一刀捅了下去。

但越听到后来,越是心惊。张宾所念经文深奥晦涩,既难背,又难懂,司马白只觉这千字左右的真言孕育无穷至理,却模模糊糊一片混沌,让人无从琢磨。

那仓迈的诵经声犹如天籁之音,司马白仿佛感觉天空打开了一个漩涡,让他有幸一睹苍穹真颜,哪怕仅仅只是一瞥,也让他触碰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层境!

直到张宾声音停住,司马白司马白从冥想中回复清醒,仍旧心神难平,盯着张宾难以置信道:“你,先生方才所诵经文,该不是本经阴符?你竟传了本经阴符七术于我?!”

张宾慈霭一笑,点头道:“但有所托,岂能无酬?区区千字经文,权当老夫付与殿下的酬劳吧!却也足够殿下安身立命了,殿下可记牢了?”

司马白面色一紧,变的极为难看,竟支支吾吾说道:“这个,先生,我初时并未在意,便没用心背记,况且我记性也不甚好,那个,先生可否再教诵几遍?”

张宾目瞪口呆瞧着司马白,仿佛在看世上最蠢的一头猪,眼神中难隐失望之色,但旋即又哈哈一笑:“天意弄人!可是殿下看我还有气力再诵读一遍么?随缘吧...”

诵叙大段经义显然耗费张宾极大心力,他气息已经愈来愈弱,眼看已是油尽灯枯,“殿下现在可信天道了?”

司马白艰难的摇了摇头:“似是极有道理,但听不懂!”

“吾不知鬼谷子如何窥得天道,又从何而得阴符,但他以经天纬地之才,参悟而出的本经阴符七术,实可繁衍天道至理!可是众生资质不一,有聪颖愚钝之别,能从中悟出纵横之法,或是兵谋韬略,拳脚武艺,还是只混个讲玄弄道夸夸其谈,就看殿下自己的本事了。老朽愧怀此经,却成汉贼,罪孽深重无以为赎,万幸临死之际,能将此经传于应劫太白之人,当算稍赎罪孽,殿下既得此经,万盼善用慎用!至于老朽所要托付殿下之物,纵然是我偷来,还望瞧在传经份上,请殿下不吝收下!石王镇国之器,非是如殿下所想之金银财物,此物当世所知之人不过一掌之数,那石邃以皇太子之尊,怕还没有资格知道!”

司马白惊道:“一掌之数?”

张宾悠悠说道:“石王能得天下,世人皆以为是我之谋,但其所赖根本,实则另有他物,谓之矩相规源!矩相含于珠胎,规源流于金血,二者交融,可窥天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窥道便可一探自然!”

“啊?”司马白愈加糊涂,一连串问道,“矩相珠胎?规源金血?那是何物?又有何用,如何窥探天道?怎能探知自然?”

却见张宾摇了摇头:“石王虽对我托以腹心机要,唯这珠胎和金血的运用之法,最为避讳,从不允我探晓。也是机缘巧合,我只将矩相珠胎盗出,可惜十六年来却参悟不透!”

司马白叹了口气,暗道可惜,又问道:“先生交托于我,有何用意?我又能为先生做什么?”

“这等神物,总要有个传人。我交于殿下,殿下只消保管好便可,万万不可使其重归羯胡之手!若非说老朽有所祈求,”

张宾顿了顿,虚喘了几口气,

“此物关乎天下黎民生计,殿下若有缘参透此物,便替老朽多念几句苍生疾苦吧!”

“苍生疾苦!”司马白虽不知这究竟是为何物,但已明白干系重大,“那矩相珠胎何在?”

张宾惨然一笑,伸手道:“殿下,借刀一用!”

“啊?”司马白不明所以的将御衡白递给了张宾。

“御衡不迷,皇涂焕景!莫非这便是御衡么?好刀!”张宾接过御衡白,双手握住刀刃,倒持冲腹,未待司马白反应过来,竟是一刀剖开了小腹!

司马白大惊道:“先生!”

张宾忍痛放下御衡白,翻手五指入腹,一阵翻捣,面色竟然一喜:“果然还在!”

他将那捣入腹中的手掌拿了出来,满是鲜血的送到司马白眼前,缓缓摊开,断断续续的说道:“石邃破门而入那刻,我情急吞入了腹中,万幸,保住了!”

司马白沙哑道:“先生,你这又何苦...”

“喏,石王至宝,镇国之器,矩相珠胎,托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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