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过,你能把矩相珠胎取出来。”
一个清脆的声音似乎是在质问,听来很是有几分不满意。
“自然,我有没有撒谎,你应该最清楚。”
回答的人一听声音便是老者,透着困惑和无奈。
“人,我已经带来了,你现在却告诉孤,说你无能为力?”
“你既读出了我的心思,还多此一问!”
室内一时寂静,无人再说话,压抑之极。
这是一处密室,似乎是凿山为腹辟出的石屋,幽暗的密室中一点烛光摇摇曳曳,映着岩墙上的壁刻忽明忽暗。
隐约看出那壁刻是两个人首蛇神的男女神,而这两尊神都高举着双手,手中托着一物,细细看去,男神手里的是矩尺,女神手里的则是规尺。
伏羲!
女娲!
而密室里仅有三个人,一对年青男女,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
少年郎横躺地上,不省人事,赫然便是司马白。
女人自然便是曹小哭。
而那鹤发童颜的老道,却不知是谁了。
“孤苦心布局,终于攥住了这条泥鳅,孤都已经对他摊牌了,你一句无能为力就想撂挑子?”
曹小哭的声音依旧是平平淡淡,但老人听来只觉毛骨悚然,他太了解这丫头的手段了!
“谁能想到竟有人如此糟践伏羲至宝,居然用了这么个涸泽而渔的法子!天底下还有愚蠢的人,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巧合!珠胎都完全长进(身shen)体里了,我如何能取出?或者你把他炼化了,赌一赌,万一珠胎耐火...”
“万一不耐呢!”
“那谁知道...”
“孤是赌徒么,能与你烂赌?!”
“我就这点本事了...”
老道嘟囔了一句,望着壁刻上伏羲手中的矩尺,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上古传到今世的圣物,竟被区区小儿私吞了,如非顾忌圣物有损,真想一刀宰了他!”
“不管怎样,你都食言了。”
老道一闻此言,饶是得窥天道的高人,也觉膝盖发软,他知道,这是规源金血在作祟,不然他岂能如此畏死?
“小丫头别太绝(情qing)了!老道自甘坐困此处两年有余,顶替那仙逝的范长生任你摆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若讲食言,你不也食言了?三皇内文至今一字未见!”
“师父是真把三皇内文弄丢了,非是有意隐藏,你让孤从何而探?他顾忌孤的羯人血缘,始终提防孤,不肯传授圣文,孤又能对他妄用规源异能?”
“抱朴子,你明明尽知内(情qing),否则会赖在这西山之巅苦寻圣文两年有余?竟还以此当借口质问孤?”
“胡说!”那叫做抱朴子的老道噌的跳起,低沉着斥问,“你分明已得三皇内文!否则规源金血之用会精进至斯!?”
“哈哈,你果然不傻,”
曹小哭莞尔一笑,
“孤当初明言与你共享师父的三皇内文中卷,可孤这三皇内文上卷却是从别人处所得,与师父无关,自然也不用告诉你。”
“别人?嘶......”
抱朴子猛的倒吸冷气,打量起司马白,
“是了,一定是这小子,不然岂能如此稳健的压制矩相寒毒!”
“你要打他主意?”
“你这丫头的三皇内文老道是不用惦记了,但瞧他面相是个厚道人,说不定能从他嘴里换出三皇内文。”
“嘿,好一个厚道人...”
曹小哭冷笑一声,转而望向壁刻。
伏羲持矩,女娲举规,刻的栩栩如生,这是出自范长生之手,他若在此或能有取出矩相珠胎的办法。
可惜,三年前范长生突然仙逝,带走了一(身shen)的智慧和道行。
当时只曹小哭一人在旁,她刻意隐瞒了消息,为的乃是布置一番谋取天下的大局。
三年之力即将大功告成,本该庆贺之际,曹小哭却因矩相之失而抱憾起来。
“除了炼化他,真的别无他法么?”
“有了!”
抱朴子忽然一声惊呼,或是因为惦记司马白的三皇内文,而起了保人之意,继而催动起了他的才华智慧,
“还有一法,不知行的通否,但你对矩相之力势在必得,试上一试,想来也无大碍,只是...”
“闭嘴!”
曹小哭断然骂道,而她脸上却是一片绯红。
抱朴子大叹道:“你这规源之力,果然今非昔比啊,嘿嘿嘿,既读出了老道的心思,老道也就不多嘴了。”
曹小哭默不作声,只是紧紧盯着壁刻上两位神,从人首缓缓朝蛇(身shen)望去,而壁刻的最底部,两条蛇尾交缠一起,不分彼此,分明便是在行那(阴yin)阳交融之事!
“滚出去!”曹小哭一声轻斥。
抱朴子却嘿嘿笑道:“孤阳不生,孤(阴yin)不长,(阴yin)阳交融而万物生长......”
曹小哭冷冷盯着抱朴子:“你要看么?!”
抱朴子听了大惭,心道自己何来刁难少年人,一把年纪也不知羞惭,死了算了!
一念至此,他猛的一惊,差点又跳了起来,直叹好一个摄人心魄!
自己差点死在小丫头手上!
他知道这是曹小哭手下留(情qing)以示惩戒,冷汗已然窜了一背,连声道:“这就滚,这就滚,老道立马滚蛋。”
“站住。”曹小哭又命令道。
“还有何事?”抱朴子一怔,立时明白,心里一个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女孩子毕竟矜持,有些事还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