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白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多谢了。”
他又冲褚妙子问道:“你既深涉今夜之事,日后在羯赵也是不好过的,要随我一起走吗?”
“走吧,妙子,萧关你是待不下去了。”竟是杜洪叹息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是真心怜惜这个骈妇。
褚妙子却摇了摇头,拢了拢鬓角,对司马白轻笑道:“谢谢你啦,能遇你,是奴家三生之幸,但贫贱之身早已许给流营,纵是死,也要死在流营里,这是奴家的担当。”
司马白闻言,深深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好一个担当,那咱们后会有期!”
“奴家有一事不懂,临别前,想问个清楚。”
“何事?”
“先生是姓司马的,想必是晋室皇族?”
司马白点了点头。
“哦,哦,那奴家是真的困惑了,殿下为何如此怜惜赵国百姓?”
司马白一怔:“赵国百姓?!”
褚妙子眼里全是不解,点头道:“是啊,以殿下今夜之功,足以大振晋室国威,此消彼长,赵国之势自然大跌,何以因敌国百姓之命,误了自家国势?”
“住口!”
孙伏都和杜洪面色剧变,异口同声的急斥道,
“女流之辈懂什么!”
“殿下别听这娼妇胡搅蛮缠!”
司马白却似被抽了魂一般,盯着褚妙子默不做声,四个字便如一把刀扎在了他心头——赵国百姓!
良久,司马白才转过身,摇晃这冲厅门走去,最终也没答复褚妙子,只冲孙伏都和杜洪撂下一句话:
“走吧,出关去吧,买卖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