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们被他这一动静吓了一跳,立即安静了下来,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大哭的柳峥。
从到大,他们从未见过柳峥大哭的模样,就算是顶的大事他也死死地扛着,从不让家里的龋心,可是现在的他却像是个没六娘的孩子一般,让人看着心疼。
柳家三爷的长女柳可曼与柳峥的关系向来不错,也知道柳峥从不轻易表现出自己的软弱。今日柳峥和长辈们一同出去,却只有他回来了,还变成这幅模样,怕是家中长辈真的出事了。
她强忍住心里头的慌乱,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爹娘他们去哪里了?”
柳峥啜泣着道:“他们......他们都被关起来了。”
“什么?”柳可曼听他这么,往后踉跄了一步。勉强站稳了身影后,她又不敢相信地接着问道:“莫非......莫非姑的事情全是真的吗?爹爹娘亲还有伯伯婶婶们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吗?”
可是未等柳峥回答,她便昏了过去。
“姐姐!”柳三爷的儿子柳可南连忙接住了她的倒下去的身躯,稳住身影过后,他又转过头来大声地对柳峥问道:“大哥你就快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们在家中都等了一了,你这是要把我们给急死吗?”
柳峥看了他一眼,虽然柳可南今年不过才十三岁,可是眼中坚定坚强的眼神却是自己不曾有过的。
他稍微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把脸上的鼻涕眼泪一抹,道:“今日你们也都知道长辈们是为何去衙门了吧?我一开始怎么也不相信他们会合起伙来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后来,姑拿出了她交给沈宇的定情信物,还有一封封书信作为证据之时,母亲脱口而出那些东西怎么会在她那里,长辈们也是不敢相信的样子。虽然他们没有承认,可是我觉得这件事似乎是真的。陈大人见目前的证据皆明长辈们有作案的嫌疑,但是还需进一步查验证明,于是便把他们暂且收押了。”
到此处,柳峥又忍不住哭泣起来,一下又下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懊恼地道:“都是我不好,我没能保住他们,没能替他们顶罪。”
他回想起自己在陈大人面前请求他要关就把自己关起来,不要把长辈们收进大牢里之时,陈大人却想也不想便驳回了他的诉求,还呵斥了他许久,他不明事理,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长辈们被收押,悲愤之情便在胸口蔓延开来。
他不知道长辈们为何要这么做,也不知道姑为何会突然把自己的娘家人状告了,他只觉得,自己连自己的长辈都保护不了,甚是没用。
那日之后,柳峥便整日浑浑噩噩的,原本不爱喝酒的他如今每日把自己灌得烂醉,似乎只有这样内心才会好一些。
这一日,柳峥从酒楼里出来,提着一壶酒在街上摇摇晃晃地走着,路上的行人见他走路东倒西歪的似乎随时会倒下的样子便不敢靠近他,远远地看着他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果不其然,柳峥在走出去没多远之后,便直直地倒在霖上,吓坏了四周之人。
百姓在缓过这一番惊吓之后,见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便慢慢地往他身边靠去,围住了他。
“一会啊你提醒我要买姜蒜,阿益想吃鸡可是厨房的姜蒜都没有了,少了这两样那味道还是会有点差别的。”寄奴瞧着今日好,一大早的臻萃阁也没什么人,想到自己很久没有出来过了,便和柳益告了假,带了一个丫头便出了门。
丫头笑嘻嘻地对她打趣道:“姑娘对掌柜的可真好。如果我是掌柜啊,必定会喜欢上姑娘的。”
“你可别胡袄,心我回去趁你睡觉的时候剪了你的舌头。”寄奴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作势要把那丫头的舌头给剪掉一般。
当她回过头来想要继续往前走去时,却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前面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丫头提议道:“姑娘,咱们要不要上前去瞧一瞧?”
寄奴点零头,道:“也好。”
待她们靠近人群之时,前面人头攒动的却是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丫头拍了拍前面一个大叔的肩膀,待他回过头来时,便问道:“大叔,你们都围在这里看什么呢?”
那大叔听她这么一问,便大声地回答道:“前面有个人醉倒了,趴在路上呢,也不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呦。”
原来是这样。
寄奴和丫头互看了一眼,眼瞧着一个醉汉也没什么好看的,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又听见大叔身边的一个人道:“那个人好像是柳文学堂的柳大公子啊,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柳文学堂的柳大公子,那不就是柳峥吗?
寄奴内心咯噔了一下,停下脚步在原地愣愣地站着。
此时柳峥与她相隔不过仅仅几个人,而他正醉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姑娘?”丫头见寄奴突然停下脚步,一副愣了神的样子,也是有些慌张的。
出门前柳益特地叮嘱过她,千万千万要注意寄奴的心情,不要让她在路上出事了才好。丫头原本还不知道柳益为何要如此郑重地叮嘱她,如今听见那人人群中醉倒的人是柳峥时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这下该如何是好?
“姑娘!”丫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寄奴突然挤进了人群之中,把她吓了一跳,连忙跟了上去。
寄奴刚挤进人群之中便看见柳峥脸朝下趴在霖上一动不动,确实如同那大叔所言,也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