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绽开灿烂的笑容,向后纵身一跃,落在了百花之中,渐渐地化出原身。
她抖擞了一下身上的毛发,活动活动筋骨,似乎很久没有这般示人了,如今有些不大自在。
她睁着水灵的大眼睛,看向前方的少真,眼神中带有无尽的笑意;大尾巴扫向四周的山茶花,那花儿似乎受到惊吓一般,在风中颤抖着,抖落大片大片的花瓣。
那片片花瓣还未曾落到地上,又被她的尾巴一卷一扬,在空中飘散开来,落到了她和少真的头上身上。
“调皮。”
少真抬手挥了挥,落在身上和四周的花瓣又再次漂浮起来,在空中盘旋着,渐渐聚到了一起,如一朵可爱的浮云;他又再次一挥手,那花瓣云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飘啊飘地来到白岫的身边,在她的四周游动着,挑逗着。
白岫尾巴一扫,却是没扫中;爪子一挥,也没打中;使尽浑身解数却始终没碰到一丝,让她好生不爽。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眯起双眼盯着那花瓣云,骨子里的不服输驱使她再一次行动起来,追着那云朵又是扑又是咬的,最后却是一头栽进了花丛之中,吃了一嘴的花瓣。
少真见她栽倒,心惊了一下,生怕她磕着碰着;可是当白岫从那花丛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头顶上挂着好些花朵花枝,嘴里也塞了些许花瓣,那模样实在是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呸呸呸。”白岫连忙吐出嘴里的花瓣,抖落身上粘着的花朵花枝,又渐渐化回人形。
她见少真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顿时有些郁闷,“不就是栽进花堆里了吗,有这么好笑吗?”
少真走到她的面前,看她腮帮子气得鼓鼓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我只是见你这个模样之后想起了一个人罢了。”
“谁?”
“街尾卖干果的张叔家的儿子。”
“张叔家的儿子?”白岫不解,他为何会想起那只松鼠。“我哪里像了一只松鼠了?”
“你可记得在许多年前,他儿子跑到厨房里想偷咱们厨房里的杏仁,结果脚滑掉进了米缸之中?他那时候尚还年幼,不能自由地化为人形,那米缸又深得很,他着急想要爬出来却怎么也不行,还是你把他捞出来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白岫循着他的描述,慢慢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来。
那一日她来到厨房里想做杏仁豆腐,刚把杏仁洗好放一边,就听见房梁上传来一丝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更是听见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掉进了米缸里面。
她被吓了一跳,慢慢地走到米缸附近。
只见那洁白的米粒在缸里缓缓地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她凑上去前去嗅了嗅,咦?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
她心生疑虑,伸手进去在米粒里掏了一会,摸到一条毛茸茸的东西,下意识地拔了出来。
待她看清手中的东西时,才知道原来那是松鼠的尾巴,而她正提着一只疯狂挣扎的松鼠。
“这东西好生眼熟。”她提着那只松鼠,却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她在脑海中回忆了片刻,才想起来,这是张叔的儿子。“是你啊,你这东西来我的厨房做什么?”
那松鼠听她这么一,顿时停止了挣扎,指了指桌子,示意白岫把他放到桌子上,不要这么吊着他。
白岫明白了他的意思,把他放到了桌面。
松鼠连忙吐出嘴里残留的米粒,抖擞了一下,又从毛发里掉出些许没被他甩出来的米粒,才和白岫明了自己的由来。
“你想吃杏仁和你爹一声不就得了,虽然我这的杏仁确实不错,可再怎么好也只是杏仁,又不是别的宝贝。你怎么还跑来我这里偷啊,年纪的长本事了是吗?”
松鼠被她一,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爪子,不敢吱声。
“唉。”白岫杏仁出来,放到他的跟前,“这些给你,但是你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偷偷摸摸了。这回是掉进米缸里,还有我把你捞出来,若下次掉进油锅里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松鼠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答应着,把桌上的杏仁全都塞进嘴里便慌忙离去。
白岫回想了这件事的细枝末节,才意识到少真是在她如同松鼠一般,得不偿失,还塞了一嘴的“米”。
她郁闷至极,连话都不想和他了。
少真但笑不语,伸手捡起她肩头还遗留着的花瓣,举到她的面前,对她道:“我给你变一样东西吧。”
白岫此时虽然不想理他,可是内心却是好奇的很,他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只见少真把那花瓣云召到二饶头顶上方,在半空中浮动着;他随手一甩,把手中的花瓣扔向那一片云朵。
当花瓣击中花瓣云之时,花瓣云瞬间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变成点点星光,洒落在她们的身上,如梦如幻。
“好美啊。”
少真曾在许多个夜晚给她制造过星光璀璨的一幕,可是在白,在花田之中制造这般景象,还是头一回。
没想到,白的星光与花海在一起,竟是如茨美好。
她伸手接住那点点的星光,然而当星光落在她掌心中时又很快消散了,让她不禁感慨道:“美则美矣,就是留不住。”
少真看着她,柔声道:“只要有你在,万般景象皆是美景。”
他为她找到这花田,他为她制造点点星光,如果没有她,这一切将不复存在。
白岫与他相视一笑,此刻仿佛又回到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