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廉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岫儿,我明白您想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若你是孤身一人的话,即便我再不情愿看着我的女儿就这么离开,但我也不会阻拦你,可是这小子说的对,你身后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养活,等着你庇护,如果你就是轻易下决定的话,那他们该怎么办?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族长,也许很多事情我依旧没能搞清楚,但我却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我不能轻易抛下我的族人。”
他看着白岫犹豫不决的样子,又连忙说道“是,他们现在在你的庇护之下早已是平安无事,即便有人看他们不顺眼,那些人也不会也不敢对他们做什么,毕竟有您这个老板娘在他们背后撑腰,那些可不敢轻举妄动的;可若是随着这小子去了的话,那这些丫头小子们背后这群蠢蠢欲动的人,可就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对大家伙下手了呀。”
虽然少真不知道他说这些话是在帮他的忙还是仅仅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做什么蠢事,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也算是在帮着他说话了,于是他下意识地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仿佛是在感谢他帮着劝说白岫不要冲动一般。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岫向来对他有成见,于是此刻对于他所说的话心里头倒是有些不悦“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你也说了,你寻了这么多年来能找到的复生之法,也只有《载异录》上所记载的那一个,如果我选择放弃此次机会从头来过的话,那我又得等到何时才能让少真活过来?”
话到此处,白景廉下意识地转头看了少真一眼才说道“嗯,确实不能再等下去了,要不然之后会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那可就难说喽。”
他已经知道了少真心中所想之事,所以他也知道如果白岫选择了第二种方法的话,那么少真也活不过今年,这个选择对他们来说无疑才是一条绝路。
于是他想了想,才说道“其实说起来,你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一听此话,白岫立即激动地问道“还有什么路,你快告诉我。”
白景廉看了她一眼之后才说道“这第三个办法,便是将越峰那个老家伙请过来帮忙把这小子复活过来。”
言到此处,他稍稍打量了少真一眼,才接着说道“虽然越峰那个老家伙并不是那么容易说动的,但是要说在这世上能毫不费力气还能不出一丝差错让这个小子复活过来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了,所以,只要想到办法把他请出山过来帮这个忙,那么一切便可万无一失。”
然而白岫却说道“那老家伙早已警告过我,不许我再过去找他,否则,只要我踏进他那梧桐洞中一步,他便将我碎尸万段,所以你这办法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用处。”
白景廉却说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此法不可行呢?”
少真好奇着白景廉为何会说出这样的办法,他明明记得他昨日对他说的可是越峰无论如何都不会帮助他们的,那他为何现在又突然提起此事了呢?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还不等他疑惑地向白景廉询问出口,便见白岫一掌拍在了桌上,“莫要再提此事了,这么多年来我也想尽办法想从他身上得知要如何将少真复活过来,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请他帮忙了,我就连他的面也见不着,现在你跟我说这些又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她原以为白景廉能够说出什么有用的建议来,可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些看似有用实际上她却无法执行的一些建议罢了,所以此刻她的心里倒是无比的失望。
而后,不管白景廉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将那些话听进去,反而不耐烦地对他说道“行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既然你们对我的决定都有如此大的意见,那我便再好好斟酌斟酌,我想总能想到一个妥善的方法既能让我报答了少真的恩情,让我随他而去,又能将四季青中所有人的去处安排妥当,让他们不会再遭受别人的为难。”
白景廉难得认真地皱了皱眉“岫儿,难道你”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白岫便连忙打断道“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会听你的。”
言罢,她又站起身来指了指楼梯口强硬地说道“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还是请你离我远一点,虽然昨日之后我确实决定不再针对你,但是并不代表我会愿意接受你,所以还请你立刻离开此地,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顿了顿,她又稍稍松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有别的去处,我也不会拦着你,还请你赶紧离开。”
白景廉起身还想说她两句,然而看见她那坚决的面容之时,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倔强的模样,想要说出口的话也顿时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最终放弃继续劝说她的想法,反而在一旁无奈起来。
哎,想他堂堂一个大家族的族长,在处理事务的时候那可算得上是一个杀伐果断毫不犹豫的,也正是因为自己的手段,才能让白家上下对他心服口服,甚至还有些惧怕于他,可是,就他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像栽在了自己女儿的手里呢?为何他就是拿自己的女儿毫无办法了?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一点,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一切的时候,于是他唯有对着连连叹气,才转身上了楼。
少真本想着趁机再和白岫多说几句,让她彻底放弃了追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