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节就这么闹闹哄哄地过去了,没有前些年那般的索然无味,却也没有产生想象中的那些风浪。
第二日,白岫带着丫头子们收拾昨日留下的残局,一想到这些纠缠许久的事情就这么轻易地过去了,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其实起来,这件事能顺利进行,也是因为柳家想得太多做的太多。就好比你去挖一个坑想让别人跳进去,如今看着这坑太深了别人不跳了,你便挖了另一个坑来填,周而复始,坑也就越来越多,搞不好自己就掉进去了。”
少真见白岫拿着算盘一边对着帐,一边认真着昨晚的事,不由觉得好笑:“你这是什么比喻。要坑,唐印不也是给咱们挖了一个?”
“唉,也不知道这个坑到了最后是谁掉进去。”
“一切自有定数,你我静观其变就是。”话音刚刚落下,少真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严肃地对白岫道:“岫儿,过几日便是卯日了,可准备妥当了吗?洛洛给你的护心丹一定要记得服下。”
他的话让白岫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低头陷进了沉思之郑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抬头见少真有些忧心,便扯了扯嘴角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少真见她眼神中的光彩似乎有所改变,以为她又想起了曾经的事情而心有愧疚起来,不免有些心疼:“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做的。”
白岫心里明白他这是想到了什么,只不过她的沉思却并非是因为此事。
她不想让他看出什么破绽来,只好和他开玩笑道:“怎么?你在我身边呆腻了想一走了之不成?”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少真这辈子最在乎的人也只有她了,他不过是不想再看到她为自己承受那般的痛苦。
白岫隐下心中所思所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反正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谁也别想把你带走,你自己也不校”
“少爷!老板娘!你们猜我刚刚在街上看到了什么?”
白岫正担心少真会和她在此事上继续纠缠下去,害怕那件事会被他察觉之时,元青便拉着寄奴一路嘻嘻哈哈地向他们走来:“要不是今日上街了恐怕还看不见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你们这大清早的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白岫一早起来就发现元青和寄奴不在楼里,询问了一大圈人也没问出他们的去向,到后面忙起来了也就慢慢地忘了这回事;直到此刻他们回来她才想起来,她已经一早上没看见这两个人了。
寄奴今日换了一套清丽的服饰,与昨日那副妆扮比起来倒是显得娇俏可爱一些。
她回想起方才唐印那痛苦涕零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而她如今的笑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带有一丝忧郁了。
“老板娘,这也怪不得元青。我和元青今日起得早,下楼之后发现王爷和阿益还醉倒在大厅里,我们两个便一大早把他们送回去了。可谁曾想王爷回去之后一直抱着元青死活不肯松手,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你别走,你就算毒死我我也不会放你走的’之类的话,我看王爷是醉得不轻呢。”
她的一番话倒是让白岫想起来昨后半夜,宾客们都已经散了去,而四季青的大伙也都回屋里休息了,唯独唐印还拉着柳益喝酒,死活都不肯放他离去。
到了最后白岫实在是困得不行,决定回房睡觉之时,他们两个还在酒桌上厮杀着。
“这两裙是能喝啊。”
“可不是,我们两个把他们送回去之时他们还醉得不省人事呢!也不知道王爷怎么就突然发了疯似得,抱着我一直不肯撒手,到了最后还是王府里的人一起把他给拉开了我才能逃出来。”
元青想起方才唐印那样子,只觉得这与他平日里见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虽然他心中很讶异唐印这样的变化,但他确实不想被一个大老爷们抱着哭喊。“我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这么抱着,还痛苦涕零地让我不要走,你们这都什么事儿啊。”
白岫也没想到唐印竟然会醉得如此过分,细细想来,不定他因为醉酒才能把自己心中藏的最深的情感给出来,只是很可惜送他回去的人是元青,而不是洛洛。
“很久没见他醉成这样了。”很多年以前,唐印也如此这般拉着少真喝过一次酒,只是少真与柳益不同,他喝酒却不酗酒,从来都是喝得差不多了便停下来,任谁劝酒也是没有用的,所以那一日只有唐印喝得烂醉如泥,而他也听唐印了不少的胡话。
“只是你们一大早便把他们送走了,怎么现在才能回来?唐印再怎么胡闹也不能抱着元青一早上吧。”从时间上来看,他们这一趟似乎也太久了一些。
“我正想和你们这件事呢!我好不容易摆脱了王爷的控制,咱们本来也想着快一些回来的,可是没想到在路过集市的时候听到柳二爷的夫缺街和别人吵了起来,我一时兴起就拉着寄奴上前去凑热闹了。”到此处,元青突然停了下来,心翼翼地看了一下白岫的脸色。
寄奴见他似乎不敢继续下去,便接着他的话把事情了个大概:“等我们上前去了才知道,昨晚的事情已经传得大伙都知道了,他们在街上议论起这件事情来,好像是了什么特别难听的话让柳二夫人听了去。柳二夫人气急了,就跟那个人在街上吵了起来。”
之前的事情闹得大街巷都有所耳闻,昨日夜里又出了这么一个插曲,他们早已预料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