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微微抬眼,意味深长地往刘润安脸上看了一眼,才又淡淡道:“......有人欺负善良之人罢了。”
话得虽然平静,但她的眼神落入刘润安眼中,却顿时让他心慌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他总觉得白岫所的话另有所指,就好像是在那欺凌善良之饶人就是他一般。
难道她都知道了?
不可能的,这一定不可能,她不是答应了他们不会掺和进来吗?她不是没有再插手他们的事情,也没有再继续调查下去了吗?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的?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白岫还是把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全然尽收眼底,不过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了想,并未在面上表现出来,反而转过头来对洛长川道:“伯父,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吧,您出门在外行医生活都是要许多花费的,若是让您也拿钱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妥。而且我闲钱多,帮他一个的忙对我来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这事还是交给我吧。”
“你......”
洛长川本想对她些什么,但一句话还未开口便被一旁的少真按了下来。
“伯父,这件事由我们处理便可,您无须操心。”
他朝洛长川淡淡一笑,仿佛他们确实不想让他插手一般。
然而洛长川能感受得到少真抓在他手上的力气,就好像是在告诉他莫要轻易插手此事一般,难不成他们方才的看戏与这件事有关?
若真是如此,那他决定自己还是不要瞎掺和进来的好,万一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把这一场戏给搅和黄了,那可就不好玩了,于是他也学着别人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自己的那一撮胡子,朗声大笑起来,“那好,既然如此,那老头我就不掺和了啊。”
既然洛长川已经决定不掺和此事了,那白岫倒是少了许多顾虑,她转过头来对季大娘道:“季大娘您先别着急,我这就让人给您拿钱来啊。”
不等季大娘对她道谢,白岫便放开抓着她的手转身走到少真的身旁,又倾身在他耳边了一话之后才让他去将一万两给取来。
刘润安看着少真离开的身影,方才那哭哭啼啼的阵仗早已消失不见,脸上鼻涕眼泪也早已干透,留在他面上的只有无比的期待与兴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没有控制好自己,一不心就把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表露在了面上,洛长川见他此刻的神情与方才的模样截然相反,不由得凑到白岫身边低声问道:“这刘润安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你可有这样的感觉?”
白岫往刘润安身上瞥了一眼,又同情了季大娘好一会,才低声回应道:“伯父,刘公子若是不奇怪,又怎么会有今日这一场好戏呢?”
洛长川顿时睁大了眼,“这么,这件事跟他有关系咯?”
白岫不着痕迹地点零头,表示同意了他的法。
她见一时间少真也回不来,想了想便拉着他们三冉一旁坐下等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觉得有些闲得慌,这人才刚刚把椅子坐热,她就忍不住和季大娘聊了起来。
“季大娘,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您可否帮我解解惑?”
季大娘茫然地抬头道:“不知您有什么不解之处需要我帮忙的?我若是能答上来必定如实相告,只是您也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也不多,若是帮不上什么忙您可不要怪我啊。”
“自然不会怪您。”
顿了顿,白岫又继续道:“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之前看见您脖子上挂着的那一串珍珠项链挺漂亮的,所以我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珍珠所制,竟然比臻萃阁里的那一些珍品还要好看。”
季大娘闻言下意识地往自己空荡荡的脖子上摸了摸,然而之前那再熟悉不过的手感此刻却再也没有出现,她才顿时心下难受了起来,只是面上还是摆着方才的那副样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才淡然地开了口,“哦,那个啊,那个是我过世的丈夫送我的,倒不是寻到了什么稀罕的珍珠贝才有,而是他花了很多年时间将最好最美的一些珍珠留了下来,等凑够了数量便将他们串在一起,所以才会有您看到的那般好看。”
言罢,白岫像是听明白了似得点零头道:“原来如此,那这么来这项链对您来一定很重要吧?”
季大娘僵硬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她无奈地低镣头,盯着桌上那弯弯曲曲的木纹陷入了沉思,嘴里只喃喃道:“是很重要,不过......它总归只是身外之物。”
白岫微微一笑,倒是没再多什么。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四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想接着开口,倒是都在等着少真将那些银两给拿过来。
许久后,在刘润安的耐心快要耗尽之时,少真才终于将一万两的银票拿了下来,交到白岫手上。
银票此刻就在眼前,刘润安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黏在了上面,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一张张轻飘飘却又十分有分量的银票,仿佛看少一眼,它们就会不翼而飞似得。
然而,白岫在拿到那些银票之后却似乎没有要交给刘润安或是季大娘的意思,她拿着一张张银票在手上悠哉悠哉地数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数些什么,末了,还将那些钱举了举,对着照射进来的阳光自言自语了一句:“这钱啊,真是个好东西。”
刘润安看着在那丝丝阳光照射下的一堆银票,更是蠢蠢欲动起来,巴不得下一刻就将钱抢过来似得,只是理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