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愠见她一言不发,心里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也隐隐感觉到唐玉似乎是对自己有意思的,而今日自己这么做,就这般轻易结束一切,是不是会伤透她的心?
他有些忍不住了,他想上前安慰她,他想收回方才的话,如果有人他自私也好,他无情也罢,现在的他仅仅不想伤害唐玉,不想让唐玉伤心难过。
只是他正蠢蠢欲动之时,唐玉却突然笑了出来,“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就只是这件事啊。”
她原本还带着些担忧的声音如今却又换回了曾经的活泼愉悦,仿佛这件事对她来并不是什么能影响心情的大事,“我还以为你赠我这么宝贵的东西,是想让我嫁给你呢,可把我吓了一跳。还好还好,还好一切都如同咱们之前计划的那般。”
“郡主......”左愠没想到她会突然恢复原来的样子,可当他听着这无比熟悉的语气时心里却有些忐忑,她真的没事吗?她真的……不在意吗?
“怎么?我得不对吗?”面对他忧虑,唐玉却满脸的无所谓,“这锦虹啊可是你们左家祖祖辈留下来的宝贝,我原以为除非做了你们左家的儿媳妇才能得到它呢,还好,只是我想太多了。”
她抱起锦盒站起身来,也不管左愠此刻是什么样的眼神在看着她,她倒是一点也没想再看他一眼,只直直地道:“既然这件事已经结束了,那我们以后便可以不用再这般假扮关系很亲密的样子了。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装得有多累。”
她对左愠笑了笑,举着锦盒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接着道:“这东西就谢谢你们了,以后你若是有机会回来,可要记得请我喝酒哦,或者你告诉我你回来了,我请你喝酒也校不定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能熟练使用它了呢,到时候啊,我可要和你切磋切磋的。”
“郡主......”
“哎哎哎,你可别拒绝我啊,我可是一直想跟你较量较量的,只是你一直不乐意罢了。对了,我先不跟你了,家里还有事呢,我先走了啊,拜拜。”
话音落下,唐玉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个匆忙而又慌张远去的背影。
左愠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她方才的样子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终于是完成了一件任务一般,可是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又像是在告诉他,她只是想逃离这一牵
她......真的没事吗?
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在手中揉了揉,之前唐玉在沉思着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揉杯子了,他还过她这习惯很可爱呢;而现在,他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所影响,学了她这个不经意间的动作。
他心想,若唐玉其实真的不在意自己,方才她真的很开心,这样的话他还能安心一些,可若是......
“少爷!您的手出血了!”
一声惊呼拉回了左愠的心思,他楞楞地看着自己的手,只见原本完好无缺的杯子此刻已被自己捏碎,茶水顺着他的手流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袖,而那茶杯的碎片却扎进了自己的手掌心,那伤口此刻正往外淌血。
他毫无表情地把手中的碎片扔掉,呆呆看着手上那一片鲜红的血液,却无所谓地道:“我本是军中之人,这点伤痛算不了什么,回头处理一下便可。”
相比自己心中的疼痛,这一些伤口算得上是微不足道了。
唐玉出了酒楼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四季青之中,她径直坐到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又把锦盒放到桌面上,便呆呆地发愣起来。
“也不知道洛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那方子虽然让我没往严重了走,可到底没能让我好起来。哎,我这身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差劲了,真是……阿嚏——”
自从发现自己确实是生病了之后,白岫便不敢再任性妄为,每日少真给她煎好药,她虽然很不情愿,但依然会乖乖喝下。
只是以往她生病的时候不喝药都能很快好起来,而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在之前被邪气入侵后有些许损伤,所以即便她现在按时吃药了,也没能让她彻底好起来。
看来以后不管自己有多倔强,都还是得听少真的话才校
哎,要是一开始她便乖乖喝药,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好不起来。
对于白岫这要好不好的病情,元青也无奈得很,“我听医馆的大夫,有些人平日里是从来不生病的,而且比很多人都要生龙活虎得多,可是这些人要是一生病,就会是很严重的疾病。所谓病来如山倒,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些人最合适不过了。”
白岫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从来不生病的人啊,只是病得少罢了。”她虽然不常生病,可也算不上是那些从来不生病的人吧?
元青道:“您这风寒虽然不算特别严重,可您病了这么久却没能好起来,我看您啊跟那些人差不多了。所以您有空还是好好歇着,别操心那么多了。”
“哎呀我知道啦,你这些话每个人都跟我过一遍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虽然大家对她关心时的话都不一样,可归根结底都是让她好好休息之类的话语,尤其是少真,似乎从得知她真的生病聊那一刻开始,他的双眼就没从自己身上离开过似得,不管自己想做什么,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人对自己如此关心?看来那一场突发状况还真是把大家对她的在乎都给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