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真也不回话,从包裹里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交给他了。“包裹里有银子,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一刀把我捅死,然后带着那些银两远走高飞,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宣离拿着那把匕首却犹豫了。
这一路下来,眼前这个人看见自己的模样后还是把他从那些凶狠的壮汉手中救下来,为他清洗上药,为他生火烤鱼,为了证明自己还把匕首交到他的手上,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伤害自己伤害白岫的人。
只是多年来他们一家遭受的苦难太多了,他心里并不能轻易相信一个人。思索了片刻,他才决定道:“我暂时相信你一回,这把匕首我留下了。”
少真知道自己不足以取得他全部的信任,倒也不和他计较。
因着宣离的伤势过重,白岫给的药也不能很快让他好起来。为了躲避村里饶追杀,他们一连三日都是住在山上。
这三日里,少真无视宣离对他的猜忌,该给他上药的时候便细细地上药,该给他找吃的就给他找吃的,到了晚上怕他闷得慌,还捧着《洪荒异兽录》和他分享一些好玩有趣的东西。
到邻四,在少真的精心照顾之下宣离已然好了大半,对少真的不信任也消除了。
他拿着少真刚刚烤好的鱼一边吃一边道:“大哥哥,你接下来要去哪?”
“随便。”
宣离把嘴里的鱼咽下去,道:“那你可以先带我去找那与你一起的那个姐姐吗?”
少真翻着柴火的手一滞,转过头来问他:“你为何会想到要去找她?”
宣离回答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身边认识的人好像也只剩下你们两个了。”
想起自己逝去的家人朋友,他心里又忽然难过了起来。
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了去处,若是眼前这个人在自己的伤好了之后便离开了,他保不准还会被那些人抓住,到时候可就不会再有人来救他,他可能真的要命丧黄泉了。“大哥哥,你若是不让我跟着你,你就带我去找姐姐吧,我觉得姐姐人好,不定她会收留我。”
少真虽然很早以前便开始独自一人生活,但事实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遇上几位很好的师傅,教他功法,教他谋生的本事。
宣离是与他不同,可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若是任由他一个人在外面流浪,保不准会出什么意外。
他想了想,若是因宣离的事情而能够再次见到白岫倒也挺不错的,原本他打算把那几本书看完再以还书为理由倒回那深林里去,可如今看来,这件事要提前了,于是他答应到:“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启程。”
三个多月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季节的变换,比如记忆的更替。
白岫以为少真走了之后自己很快就会把他给忘记,可每每从那间空空如也的客房门前经过时,她总是忍不住朝门口张望。
这一日,她再一次从客房门前经过,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那扇门一打开,迎面扑来一阵灰尘,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咳咳,怎么这么多,都没人来打扫吗?”
檀在一旁无奈地道:“姐,这间屋子后面是一片空地,本就比别的屋子招尘。少真公子走了之后是您不要随便进来打扫的,三个月下来可不就积了一层的灰。”
白岫诧异道:“这是我的?”
檀认真地道:“是啊,您反正这间屋子以后也没人住了,打不打扫都一样,关紧了房门也不会有多脏,就一直没让人来管这件事了。”
白岫仔细想了想,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只是这时间一长,她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也记不起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吩咐他们。
她伸手一抹那桌子上的积灰,见这屋子确实有些脏了,才对檀道:“你还是找几个人过来打扫打扫吧,万一哪有人过来做客总不能叫人自己打扫的。”
她心里清楚的很,哪里会有什么人来做客,只是隐约觉得曾经在这个屋子里住过一段时间的人还会回来罢了。
叶叔看见白岫在客房里,便匆匆忙忙赶过来,对她道:“姐,白若公子来了。”
“他怎么又来了。”白岫一听见这个名字就头疼。
前段时间他带来一封只有三个字的书信,破坏了她一整的好心情;这一次时间才间隔了三个多月,他怎么又来了?
叶叔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知情。
白岫见状,黑着脸便来到了前厅,一出来便看见他正在椅子上正襟危坐,仿佛一尊雕像。
“你这次最好不是又送来那些无聊的信息,否则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还未等白若开口,她便先警告起来。
白若看见她来,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她行了个礼,才直起身子道:“在下这次来是想告诉姐,清姐失踪了。”
闻言,白岫先是哈哈大笑了一顿,而后才冷着脸道:“那疯子失踪了你们不去找,跑来告诉我作甚?你们是觉得我会帮你们去找她吗?”
白若无视她的话语,又接着道:“清姐失踪已有数月,本不该前来告诉姐您的,只是最近,我们在关着清姐的屋子里发现了这个。”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残破木人来,交到了白岫的手上。
白岫把那木人拿到手上,顿时乐了,“没想到那疯子还惦记着我呢,竟然把我做成这东西来陪她。”
只见那木饶脸上赫然写着一个“岫”字,而那木饶胸膛之中有一道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