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白岫,然而后者只是淡然地笑了笑,似乎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处置的事情。
白岫倒是不在乎柳夫人和孙静对她的无视,主动打起招呼来:“柳夫人,好久不见。”
柳夫人还处于偶遇寄奴的惊讶之中,并没有留意到她身旁这位美艳的女子。
直到这女子开口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寄奴身边还有别人,顿觉失礼:“老板娘,好久不见。”
孙静倒是不客气:“你是谁?”
她见白岫气定神闲,又见自己的舅母对她如此客气,才认真地对她打量起来。
这女子长得极美,身上披了件红色暗纹斗篷,头上仅用一支发簪松松地别着头发,再无别的配饰。
然而尽管这打扮并不惊艳,可是配上这张脸,却显得相得益彰,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柳夫人见孙静这般傲慢,连忙抓着她的手轻斥道:“静儿莫要失礼,这位是四季青的老板娘白岫。”
话音落下,回头对白岫抱歉地笑了笑。
“老板娘莫要见怪,静儿从被家里人宠坏了不识礼数,回头我会好好她的。”
闻言,孙静却是有些委屈:“舅母......”
白岫话向来不爱拐弯抹角,遇上孙静这般趾高气昂的人更是不想和她客套许多,于是道:“这位莫非是孙夫子的独女孙静姐?孙夫子到了年纪好不容易才得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要宠着长大的,这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我能理解。”
柳夫人听这话却是觉得别扭,明面上似乎是在她不介意孙静的失言,可细细琢磨下来,这不明摆着静儿是被宠坏了不懂礼数嘛!
不过,这话头毕竟话是她先挑起的,她除了忍气吞声也不好再什么。
孙静听着柳夫人和白岫的对话,却是觉得哪里不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岫是在她被宠坏了。
“你!”
她正想发作却被柳夫人一把拉住。
柳夫人对她使了个眼神让她闭嘴,可她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只好愤愤地站在柳夫人身边瞪着白岫和寄奴。
柳夫人在白岫和寄奴之间扫视了片刻,忽然话头一转,又回到了寄奴的身上:“寄奴啊,峥儿你已经出了城,没想到你又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呢?而且,你这是在四季青找到活计了吗?其实也挺好,老板娘可是个好人,你可要好好干啊。”
寄奴闻言却不想过多地与她交流,只淡淡道:“柳夫人有心了,老板娘确实是个好人。”
白岫听柳夫人所言却是觉得好笑,回来为什么不告诉她们一声?难道那个把寄奴赶出来的人不是柳家的人?
还有,她是从哪里看出寄奴到四季青谋生计了?
不过此刻寄奴并不想过多地和柳夫人交流,她自然也不想多嘴了。
斟酌片刻,她才开口道:“柳夫人,当下我们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百花节时四季青会举办宴会,柳夫人可一定要赏脸啊。”
柳夫人皮笑肉不笑道:“老板娘相邀,咱们一定赏脸。”
白岫冲她们点零头,带着寄奴元青便从容离去。
孙静见他们走远了,忍不住在柳夫人面前念叨了起来:“哼,不就是个酒楼老板娘,有什么了不起。”
柳夫人冷哼一声:“别看她如此模样,可她在这凤城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孙静不服道:“她算什么东西。还有那个寄奴,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倒回来了。”
“我也是很奇怪,她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跟白岫在一起。不过……”
只要她不跟峥儿在一起,在哪也无关紧要。
这话柳夫人没有在孙静面前出来。
“走吧,家中还有事呢。”
孙静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也不敢多问,只朝着三人离开的方向瞪了一眼,便转身随着柳夫人离去。
三人往前走了片刻,元青忍不住念叨起来:“这柳夫人怎么这样啊,坊间不是传闻他们柳家的人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吗?我看压根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白岫却是觉得稀奇:“此话怎讲?”
元青愤愤道:“您看,咱们与她们碰面,她顾着和寄奴话把您忽视掉就算了,还什么寄奴不去找她们?这话她也好意思出口啊!还有那个孙姐,她都快用鼻孔看人了。”
白岫冷笑道:“百人百态,千人千面。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只要不影响到自个便任由他去吧。只是寄奴,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寄奴闻言,苦笑道:“老板娘这的哪里话。”
白岫道:“我和柳家未有过深交,今日一见倒是觉得柳夫人不简单。我有种预感,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言罢,白岫侧身轻轻拍了拍寄奴的手接,安慰道:“且等着吧,这件事迟早会解决的。”
寄奴点点头,没再多话。
她原本还想着是不是柳峥在回到凤城后发现他们两个差距太大,让她们之间产生了隔阂;又或者是她与柳家饶相处出了什么问题,让柳家人认为她并不适合这个家庭才决心拆散他们。
可是今日见到柳夫人和孙静之后,她总觉事情也许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好了,不想那么多了。真扫兴,好好逛个街却被人搅和了兴致。”
白岫嘴上虽这么,但该办的正事却是没忘记。
一行三人在城里好一阵扫荡,采买了不少物品,还给寄奴置办了好几身漂亮衣裳才回到了四季青。
夜里,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