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梦自然知道如今的处境,这件事本身就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以她柳如梦的智商,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更重要的是——
这是哪?
这可是天牢,重兵把守啊!
可是自己今晚进入天牢,居然如入无人之境。
一到天牢她就知道了,这是故意为之,是为了引人上钩。
引谁?
废话,谁来这一刻除了自己前来,还有谁?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啊。
就算是长生教会的人,可问题是,长生教会仅仅只是在岭南有点名声。
出了岭南,谁特么知道长生教会啊?
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名不见转的小人物,至于大动干戈?
这里面,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但是这会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看向陈元的目光中透着坚毅:“公子,走——”
她拉住陈元就往外走去,才行了几步,便听刷刷刷一阵锐利尖啸,无数支羽箭如纷飞的蝗雨般,向二人射来。
“快退——”
柳如梦急喝一声,手里长剑疾挥,银光闪闪。
瞬间便构筑了一道剑墙,一阵噼里啪啦轻响,纷纷箭雨便落在了地上。
“起——”柳如梦娇呼一声,脚下轻点,手中长剑疾抖,如一只展翅的雨燕般,迅捷往外冲去。
门外响起一阵怒喝道:“陈元,你身为朝廷命官,深得朕心,却不思悔改,简直是枉顾圣命,着尔等即刻将其击杀,不得有误!”
陈元听得清楚,这声音清越中带着淡淡的嘶哑,正是皇帝所发。
这老皇帝彻夜不眠,精心布局,以陈元为饵将柳如梦引来,困于这天牢之中。
可是——
按照陈元所猜测,皇帝这番做法,不就是替小甜甜找回场子来吗,用不着玩真的吧?
天牢门口把守着无数的护卫,个个手里持着强弓利箭,都是箭矢营的将士。
见柳如梦来势迅疾,数百个护卫手中的连环弩一起发射,密密麻麻的箭矢便如骤落的春雨般倾射而来,比方才那阵还要密集许多。
柳如梦武功再是高强,面对着恐怖的箭雨,也使不出力气。
一道冷箭自她耳边擦过,惊出了她一身香汗,急忙脚步旋转,退回了陈元身边。
尼玛,见到眼前这情景,陈元心里也是跟着揪在了一起,这是搞什么啊?
难道自己猜错了,这皇帝是要真的想搞死自己?
可是不对啊,如果真的要杀自己,那这种种行为完全就是不符合常理啊。
不对不对。
陈元再次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这皇帝应该还是试探,可是这试探的也太逼真了吧。
稍有不慎,就会万箭穿心啊。
……
天牢之外。
“父皇,手下留情——”昭阳公主一脸担忧的恳求道。
皇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天牢方向,沉声道:“没想到这丫头为了这小子,竟然还真的敢擅闯天牢。”
昭阳公主点头解释道:“父皇,儿臣在岭南之时便已知晓,当日为了救他,不惜与自己的兄长反目;由此可见,她确实是一往情深。”
说到这,昭阳公主也是有些委屈,这个坏人,有了自己还不够,还要拈花惹草,真是气死个人了。
可是偏偏她还拿他没办法,总不能真的将柳如梦给杀了吧?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扭头问道:“皇儿,你这是接受她了?”
昭阳公主贝齿轻咬红唇,眼中带着晶莹的泪珠,有些委屈道:“事已至此,不接受又能如何,这个坏人,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
皇上有些怜爱的抚摸着昭阳公主的秀发,叹道:“只是委屈了你了。”
“儿臣不委屈。”昭阳公主说完这四个字后,眼中的泪珠终究还是没忍住,瞬间挂满脸颊。
说不委屈那是假的,身为公主,与人共侍一夫,心中当然委屈的很。
可是那个人偏偏又让自己牵肠挂肚的,真是个小冤家啊。
皇上冷哼道:“哼,即便是皇儿接受了她,那么陈元也决不能轻饶。”
“父皇——”
皇上摆摆手:“皇儿,你先下去吧,朕自有主张。”
听到这话,昭阳公主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天牢的方向,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离开了。
……
天牢之内,正当陈元思索之际,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呐喊,接着是兵器相交的厮杀之声,有侍卫高声喊道:“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二人面面相觑,有些懵逼。
刺客?
最大的刺客在这里,外面又是哪里来的刺客?
陈元握了握她小手,道:“如梦,你来救我,还约了别人么?”
柳如梦嗔道:“公子,说的哪里话,如梦一人跟到京城,还到哪里约人来救你?”
陈元心里更加纳闷了,眼下京中各方势力聚集。
除了宇文化及之外,还有扶桑和高句丽,似乎任何一方都有刺杀皇帝的理由。
外面喊杀阵阵,刀剑相加,辟里哗啦,不时有惨叫倒地的声音,冲突甚是激烈,反倒是守在天牢门口的护卫少了许多。
“公子,我们快走!”
柳如梦也不管外面来的是哪路人马,将面纱蒙上,二人顺着门口就往外冲去。
新来的这一拨刺客,气势甚是猛烈,守卫天牢的卫士已被调集过去大半。
柳如梦眼中厉芒一闪,手中长剑如一条吐信的毒蛇,眨眼便放倒几人。
陈元紧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