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这句话说的可是大有深意,让张须陀的心里可是犯起了嘀咕。
前锋副都督,八品武官,这么一个芝麻大的将领,需要进京述职?
开什么玩笑啊,当我没当过官是吗?
不过看陈元的表情,他可不相信对方跑到自己面前是来吹嘘的,那么就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
一个八品武官,圣上亲封,还要进京述职,这种情况只有一个。
那就是对方要么是下去镀金的,要么就是深得皇上器重,准备加以培养。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说明,眼前这个人,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陈元——似乎没听过啊,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尽管如此,他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对于这种的世家子弟下去历练,然后一路高升,他是极为不屑的。
本事没有,全凭祖上,这种人,他压根都不会正眼瞧一下。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你有本事有能耐,我佩服你。
但是你狗屁本事没有,不好意思,跟你不是一路人。
张须陀拱手道喜:“陈将军年纪轻轻,便添为前锋副都督,真是可喜可贺。”
这都是一些场面话,陈元清晰的听到了对方语气里的那一丝丝不屑。
“张大人客气了。”陈元笑了笑,没有任何的意外。
要是张须陀知道后对自己客气有加,那才是怪事了呢。
那种人只会阿谀奉承,没有真本事。
有真本事的,一般都是很孤傲的,或者说,都有自己的主见。
正如《鹿鼎记》里面有一段,韦小宝要寻找那个大胡子将领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不会拍马屁的人,一定是有本事的。
这句话可能不是那么准确,但却有一定的道理。
“不知陈将军打哪来?”张须陀意思一下,把人晾这也不合适。
“在下自岭南而来。”
“岭南?”
一听岭南,张须陀有些愣住了。
众所周知,岭南大小官员,皆由镇南侯府节制,并且对岭南所有官员拥有任免权啊。
换句话说,岭南的官员,虽然也是朝廷命官,但是却受镇南侯府来任免,根本不需要朝廷啊。
更别说进京述职了,自打先帝招降镇南侯以来,就没听过岭南的官员进京述职过。
这么一个小小的八品武官,居然劳烦圣上亲封,还要进京述职,这让张须陀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陈将军自岭南而来?”张须陀再次确认一番。
陈元笑道:“正是。”
知他心中所想,陈元掏出宋仁杰给他的信,递给张须陀道:“张大人,这是在下临行前,大哥嘱托我交给张大人的信函。”
张须陀接过信,心中更是好奇。
当他看完内容后,脸色是相当的精彩。
甚至——
看向陈元的眼神都变了。
“陈将军远道而来,本官略有怠慢,陈将军不要见怪。”张须陀向着陈元拱拱手,一脸的歉意。
信,是宋仁杰写的。
什么镇南侯府的参谋将军,未来的驸马爷,圣上钦点的绥戎将军、前锋副都督。
若只是这些,他张须陀倒也没什么,但是后面,将陈元如何对付长生教会,包括揭穿佛爷,什么机智过人之类的,统统强调了一遍。
这才是张须陀惊讶的原因,他本以为对付也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没想到,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本事。
更重要的是,信中,宋仁杰一口一个老弟的叫着,希望沿途张大人能够照料一二。
这让张须陀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岭南宋家,从来都是孤傲无比,跟朝中大臣素无往来。
甚至,前段时间,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亲自到岭南,都吃了一鼻子灰。
从这就能看的出来,岭南宋家,绝对是高傲的存在,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
却没想到,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此看重,这倒是让张须陀有些好奇。
“张大人客气了。”陈元顿时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张须陀起身,拍了拍陈元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什么张大人不张大人的,既然是宋将军的老弟,那么也就是我的老弟,陈老弟不用如此见外。”
陈元立刻有些诚惶诚恐:“这……有些不妥吧?”
跟这种名将称兄道弟,陈元自然乐意,反正自己又不吃亏,但是该有的样子还是得做做的。
恩——这叫礼数。
“有何不妥?”
张须陀大眼一瞪:“莫非陈老弟瞧不起大哥不成?”
“这是哪里的话,既然大哥如此盛情,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元哈哈大笑,拱了拱手,痛快道:“张大哥。”
“哈哈哈。”张须陀很是高兴,冲着门外大喊:“来人,速速准备酒宴,今儿我要跟老弟喝个痛快。”
张须陀的性格也很直爽,一开始有些看不起陈元,但是现在知道陈元的来历后,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
酒桌上,随着二人推杯交盏,两人也逐渐加深了感情。
“陈老弟,这次来齐郡,一定要多待几天,大哥带你好生转转。”
张须陀打了个酒嗝,一手勾着陈元的脖子,明显有些喝高了。
陈元大汗:“张大哥,这个小弟恐怕有些困难,此番在路上已经耽搁了不少行程了。”
这已经是够慢的了,现在都快元宵节了,如果再耽误下去,谁知道会不会拿自己开刀。
“哦对,差点忘了陈老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