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兵在喧闹声中结束,华汉元和马达不舍的带着队伍离去,张松正依依惜别,如老母亲一般担忧这远去之人。
山寨的人一下子走了三分之二,瞬间觉得山寨冷清了下来,原来一进入营房热闹非凡,但现在一眼望去只有数床被窝。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到这空荡荡的营房张松正的心也空荡荡的,似乎被什么掏空了一般。
一日后,新四军总部,一名中年男子在屋内徘徊着,男子大约四十来岁,圆脸上带着一副黑色眼镜,黑色眼镜的镜片很厚,似乎这近视度数还不低,已经是十二月的天气,夜晚和清晨的温度早就低于零度,但这位圆脸的的新四军长官却还穿着单衣。
圆脸长官时不时打着哆嗦,但每次打完哆嗦之后他又故作镇定,生怕身边的警卫员提醒他加衣。
实际上,圆脸长官的棉袄早在三天之前便给了一名困难的妇女同志,自己的柜子中现在哪有什么衣服。
圆脸长官似乎顶不住这寒风的侵蚀,咬了咬牙打着哆嗦出了门,警卫员紧跟其后,只见他从马的草料中抓了几把稻草,而后急匆匆的准备回房间。
当圆脸长官走到房间门口之时,突然转身对着警卫员说道:
“小王,我打算休息了,你早点休息吧!”
旁边的警卫员似乎只有十七八岁,长官的行为虽然怪异但他也不敢多想,只能点了点头往自己的营房走去。
见小王一离去,圆脸长官立马将稻草塞到了自己的秋衣裤与单衣之间,整个单衣瞬间鼓了起来,身子也暖和多了。
他塞稻草的动作很熟练,显然平时没少做这些事情,夜太长温度太低,不用这种方法,今夜注定是无法熬得过去的。
就在圆脸长官整理衣物和炭火之时,外围又传来了声音,听脚步声应该是政委无疑。
“旅长同志,睡了吗?”
“没事!政委啊!大晚上的有啥事?”
“小事,进来再说!”
说话间政委已经到了这名圆脸旅长的门口,只见房门一开,一道昏黄的煤油灯光照射出来。
“旅长!这么晚了,打扰了!”
“没事,若不是急事,你这尊神平时想请你到我这里来你都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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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知道自己好酒,我要是一来,你珍藏了几年的那一坛子酒铁定给你干掉。”
“一坛子酒而已,你既然惦记,那今晚把他喝了便是!”
“今晚便不喝了,再说,君子不夺人所爱!”
两人闲扯一番之后便进了门,一进门政委便将房门掩上,神秘兮兮的笑道:
“旅长,好消息。”
说话间政委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圆脸旅长从容的从信封中取出信纸,凑向煤油灯下。
“张松正这个人我知道,这个人很有名啊!
他是原军统上海站的站长,上海沦陷之后他没有选择逃往南京而是撤到了敌后。
这个人还算仁义,没什么花花肠子,曾经也帮了新四军不少忙。此人如果真的愿意加入**,我倒也不反对。”
圆脸旅长看了密信内容之后,神情激动。
“还不反对你就别装蒜了,瞧你那高兴的样!
张松正可是黄埔军校毕业的,要是真到了我们新四军,那绝对算的上是才子级别的人物,你可别怠慢了人家。
除了张松正之外,他手下的马达也照样是是黄埔毕业,一趟生意做成了两个黄埔高材生,我们赚大发了!”
政委拍了一板桌子,激动难以掩饰。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人家信中也只说愿意与**同生共死,结成联盟,一同与上海的小鬼子抗争,人家没说愿意加入**啊!”
“呵呵呵,我的旅长大人,你怎么成驴木脑袋了,人家是读书人,读书人历来委婉,他难道会直接问你们**要不要人?”
政委白了圆脸旅长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对对对,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依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张松正可不像土匪和伪军,人家是抗日的队伍,自然不能用对待伪军和土匪一样的方式欢迎。”
圆脸旅长道。
“那是自然,为了体现旅部对这件事情的重视,我想亲自去一趟独立团,亲自见一见这羊角山上的张松正。
前几天羊角山上的激战想必你看了报纸吧,这样的漂亮仗就是张松正指挥人打的,更重要的是面对数十倍于自己的敌军,这小子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打了一个大胜仗。
当然,人数毕竟悬殊,打不赢的时候他直接撤回了原始森林,日军也没再追击,但是这一仗日伪军损失了近一千人而张松正伤亡才十人而已,真正战死的仅仅五六人。”
政治工作是政委的本职,这招降之事也是他的职责范围,只是这一次他处理的并非什么招降工作而是欢迎友军,而且这个友军还有加入**的意思。
政委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又大肆的吹嘘着前几日那一仗,这一仗的细节从政委的嘴巴中说出来,圆脸旅长差点把张松正当成了神仙。
“他真有这么厉害还是虚有其表只有见过才知道,没看到过谁知道电报里的数据是真是假!
不过,我同意你前往羊角山或者去独立团亲自会一会张松正。
不管这张松正有这么大本事也好,没这么大本事也罢,既然他有投诚之心,我们多少得给他几分面子。”
圆脸旅长道。
政委点了点头,又瞄了一眼圆脸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