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我来渡你，这就是天道4
韩真飞升时候的快意和激动神色，在那一刻逐渐僵硬，变为了惧怕和不解。
雷云比方才还要浓厚，将韩真周身彻底染成了地狱一样的黑色。
韩真激动嘶吼：“为什么？我功德圆满飞升，为什么还会再有雷劫？什么飞升成神，都是骗局！惊天骗局！”
下界的人以为他乘着金光飞升就是成神了，可谁能知道，在天外天，竟然还有雷云，他竟然还要渡劫！
神皇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假的吧，这怎么可能。
但耳边的轻柔之声，正在提醒他。
“这就是属于你的天道，哪怕他将罪孽加诸你身上，哪怕他看起来功德圆满，可天道，并非没有感应，只要是他做过的一切，都会被记录，如此的人，怎么可能成神呢。”
柳三娘的每一句话语，都震荡了神皇的心。
而韩真还在崩溃的呐喊嘶吼，看着越来越厚重的雷云，惊骇的电光，韩真面目狰狞大喊大叫。
可他注定是得不到回答，天道不会给他解释什么。
你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会因为你不解释就定你的罪过，当然也不会因为你的解释，就认定你没做过。
这就是天道，公平，公正，它的道，都无声的诉说在时间的记忆里。
“轰隆隆”。
整个天空都布满蛛丝一样的雷电，而韩真的嘶吼咆哮，都被掩盖在消失不见，他的身影，在那一道雷电中，焚毁的一干二净，什么成神，飞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眼前的这一幕越来越远，神皇看不见天外天的一切，当年的他，乘着疾风坠落在地狱里，这个地狱，叫凤凰山，烈火燃烧他的身躯，却燃烧不尽，他心中沉重的恨意。
可当他亲眼看见韩真的结局，心中所有的仇恨，都释怀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属于他的罪孽也终于归还到他的本身。、
极尽燃烧的痛苦，神皇好似感觉不到。
脚下，依然是一片焦土，神皇静静的站在原处，他看着柳三娘，眼中的恨意全都退去：“对不起……”
柳三娘面色苍白，神皇知道，她也快死了，但她能支撑多久呢？
神皇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体露出的森森白骨，一身偷来的功德，藏起来的罪孽，相互吞噬燃烧。
当功德消失后，就是无尽的罪孽。
魂识越来越薄弱，当最后一丝罪孽都抵消之后，神皇的身影已经近乎透明了，他看着散去的浓雾，脚下一片焦土显得冷清，这是他的丧身之地，但他死后，这一片死地，隔了千年，终于也等来了重生。
“对不起……还有，谢谢……”
神皇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了。
他的魂识太过薄弱，哪怕是入了轮回，只怕也只会化为一只虫什么的。
楚砚抱起柳三娘，目光冷沉：“我带你回家。”
柳三娘点头：“好，回家去。”
林杰也终于醒了过来，他帮忙照顾柳三娘，哪怕红了眼眶，也再没有掉过一滴泪。
马车还是来时候的那一辆，楚砚把柳三娘抱上了马车，林杰拿着鞭子：“师丈，让我来赶车吧。”
楚砚看了林杰一眼，上了马车。
黑将军是被留在山下的，柳三娘一回来，它就感觉到了柳三娘的虚弱，它靠在柳三娘腿边，发出了焦急的‘呜呜’声音。
柳三娘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看看黑将军，无声的安抚。
楚砚伸出手，覆盖在黑将军的身上，一股纯厚的神气就被他抽取了出来，在柳三娘不解的神色之下，将这一股神气推回了柳三娘身体。
黑将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了。
没有了神气，它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黑狗。
仍然比普通的狗强壮，意识懵懂退化，但仍然知道，柳三娘是它的主人，欢快的摇尾巴，靠在柳三娘的腿边。
柳三娘有了一些力气，疲惫不堪的身体，好似得到了缓解，可到底是身体跨了，有这一股神气，只怕也是支撑不了多久。
楚砚把柳三娘搂在怀中说道：“它不过是有步云当年的模样，步云已经死了，我化了一丝神气加注，是希望能以此俘获你的心，现在，你这般虚弱，我拿回这一股神气，是理所应当。”
“别怪我，不管是步云还是黑将军，它们都愿意守护你。”
楚砚亲了亲柳三娘的额头。
柳三娘不怪楚砚，她靠在楚砚的怀中，昏昏欲睡。
她曾经的灵兽，就叫步云。
和如今的黑将军是一模一样，但鼎盛时期的黑将军，也远远没有步云那般强壮高大。
现在的黑将军，缩小了两倍，但它依然是忠诚的守将，柳三娘摸摸黑将军的头，黑将军欢喜的蹭蹭她手心，摇摇尾巴。
楚砚声音低哑：“这一股神气，最多也只能支撑三个月，三个月后……”
如果回到神界，见不到她，他会发疯吧。
楚砚没说。
柳三娘靠在楚砚怀中，她没法回答楚砚，如果再也不能相见，那就好好珍惜当下。
哪怕是短短的三个月，也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马车缓缓的驶过官道，林杰面色平静，他让马车很平稳。
他们进山似乎有一段时间了。
天气很炎热，一问才知，竟已经五月二十了。
一路上，可见许多风景，地里的粮食生机勃勃。
劳作的人们流着汗水，瘟病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