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宏喘了口气,怒目圆睁,指着田泰咬牙切齿道:“你个老匹夫!叛逆发起人竟然是你!还在朕面前搬弄是非,差点让朕枉作小人,怪不得你这么急于至阿父于死地!朕要抄你九族,再将一干叛逆人等斩首示众,就按你说的办,把头颅悬置于南郊,公告天下!”/p
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朕累了!扶朕进后宫,此事就由‘阿父’全权处置吧!”/p
李栾等三人赶忙扶起了孙宏,缓步离开了御书房,独留大总管郭彬处理后事。/p
御史田泰早已惊得瘫于地上,抖如筛糠,就连裤子都湿了。/p
“这是什么情况……不对啊?袁牟明明说的是私通郭彬的啊,怎么会……”/p
魏喜一脸懵逼的捡起了那封密函。/p
密函写道:“天星将军卓星教主台鉴:皇帝孙宏昏庸无道,田泰身为教徒,虽然老迈,却心志弥坚,为应天命,现联络朝廷有志之士百余人,共发血誓,扶持真命天子之卓教主,名单如下……”/p
瞧得魏喜瞠目结舌,呆若木鸡!/p
“怎么会这样?这……操他妈的袁牟!竟然敢摆我一道!这可是诛连数百条人命啊!名单里头居然有部份还是老夫的亲信,那岂不是连自己都牵扯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不对劲!肯定是有人搞鬼……”/p
想着想着,他的冷汗流了下来,呆傻了片刻后,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过来,确实上了人家的当,并且还是自己亲手帮的忙!/p
“操你妈的!没卵的阉狗郭彬!你这招借刀杀人、嫁祸栽赃、一石二鸟之计玩得漂亮啊!果然够毒!”/p
郭彬冷冷的阴笑着,走到了田泰的身前,一抬脚,踩在了他的脸上,又使劲揉搓了两下,将田泰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p
一道冷若冰霜的尖细声响起:“亏你还是本朝元老!怎就不懂得见风使舵?居然还受他人唆使与杂家作对?现在就要满门抄斩了,我看谁还能保你这个老混蛋!”/p
说完他又斜眼瞅着一旁坐立不安的魏喜道:“魏大将军!你说是也不是?咯咯咯咯……”/p
“这个……”/p
魏喜已然乱了方寸,称是也不对,不称是更不对,嘟囔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p
蓦地,田泰圆睁双眼,目眶欲裂,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呼的一下翻身站起,一口咬在了郭彬的右手臂上。/p
只见他满脸忿恨,双眼露出怨毒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此刻他恨不得吃郭彬的肉、吸他的血、啃他的骨!/p
郭彬两道白眉一颤,神色木然,右臂随意的一挥,将田泰震开了三尺,田泰几近疯狂,一口老牙血迹斑斑,顺着嘴角流了下来。/p
“阉狗……郭彬……老夫就算化为厉鬼,也要找你索命……”/p
郭彬咯咯笑道:“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敢咬我!你活着我都不怕,难道变成尸体了还会怕你不成?待抄你九族的时候,杂家要命士卒当着你的面,奸淫你家所有女眷,至死方休!”/p
话声未落,就见田泰睚眦暴裂,眼角迸出了鲜血,满脸的狰狞,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有如野兽,像个厉鬼,张牙舞爪扑向了郭彬,想要找他拼命!/p
郭彬岂会在乎他?带着一脸的快感,有若欣赏被自己戏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一只老猕猴般看着田泰。/p
倏地,右掌化刀,快如闪电,横划而出。/p
“唰!”/p
死不瞑目!/p
田泰的六阳魁首凌空飞起,脖腔鲜血喷出老高,脑袋碌碌滚落在了地上!/p
“走你的吧!”/p
郭彬再撩起一脚!/p
“噗!”/p
田泰的脑袋飞出了御书房。/p
“咯咯咯咯……”/p
郭彬纵声狂笑道:“这是跟杂家做对的下场!魏大将军,别忘了皇上的口谕,把名单内的所有叛逆全部抄家灭族,再将人头悬置于南郊。至于田御史的脑袋嘛,就麻烦你先去挂上喽!”/p
说完他背负着双手,缓步跨出御书房而去,刺耳的狂笑之声,不断萦绕在夜空之中。/p
魏喜虽为大将军,却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立时吓得面无血色,眼睛凸出,双颊不断地抽搐着,大脑里一片空白。/p
三日后,安乐教军师袁牟,在帝都雷月城的中心广场上,当众被五马分尸……/p
翌日清晨,风和日丽,大地一片清明,今天乃是六月十五。/p
“梦宇山庄”右侧里许,梦仙山的最高峰上,郭玄武和小银铃正在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太监包罗及万象在一旁伺候着,嘻笑声不断,一匹白马正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悠闲的啃食着青草,时不时的打上两个响鼻,不识人间愁滋味,好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p
“天下第一刀”游天行与段洪师徒俩并肩而立,站在悬崖的边缘,眺望着帝都雷月城,就见城外四面八方皆布有重兵,形状有如八卦图一般,知道将有战事发生。/p
游天行道:“徒儿!郭玄武的身世之谜,就如你所猜测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你将此事告诉孩子了吗?”/p
“师父!徒儿原本是要告诉他的,但被江姑娘阻止了,她认为虽然这是事实,但却是无凭无据,一旦说了,只会徒增他的烦恼,不说反而更好,待到时机成熟了再说也不迟。”/p
游天行点头道:“江姑娘说的有理,那郭彬前些日子曾找过我,要为师助他一臂之力!”/p
段洪卧蚕眉一颤,忿懑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