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你手里的破铃铛,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少年铜尸站在方城一丈开外,冷冷道。
方城脸色苍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见到少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师弟,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少年一愣,鼻中冷哼一声,道:“你又是何人,我讨厌你的铃铛声。”
听到此话,方城才收了铃铛声,缓缓往少年走去,开口道:“对不起,阿然,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样。”
“阿然?!你是阿然!”
一道惊呼声响起,另外一侧,一个少女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正是之前去追方城的长秋。
长秋见到少年,即便是少年脸带铜钱面罩,她也能够认出来。
这是她的师弟,数年前被方城掳走,一直下落不明,如今一身尸气,居然被方城炼制成了一具僵尸。
“不要靠近他,定尸珠不在他体内,他现在很危险。”
方城挡在长秋身前,咬牙道。
长秋一掌印在他胸口,一掌击飞自己的大师兄,咬牙切齿的道:“少在这里猫哭耗子,要不是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不到你心思如此歹毒,竟然把师弟炼制成了僵尸,师弟从跟我们一起长大,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我记得,我记得当年你是最疼爱师弟的,你怎么能下的了手?”
方城跌落在地,气若游丝,嘴角抿起:“当年是我不心伤了他,他也一直缠着我,不让我走,我没有办法。
后来我带着他逃出来,但是师弟身受重伤,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是,是我不对,我动用了炼尸之法,只要师弟留在我身边,我不惜一切代价。”
长秋冷笑一声,看着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师弟,道:“你是唤灵玄门的大师兄,难道你不知道,成为僵尸之后,他就不是我们的师弟了,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躺在地上的方城张口喷出一道鲜血,道:“那又如何,只要他肉身不毁,能留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闻到这股血腥的味道,少年铜尸阿然忽然身形暴起,张嘴往地上的方城咬去。
长秋脸色微微一变,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但最终还是举起自己手里的控尸铃,狠狠一摇。
铃铛声大作,阿然捂着脑袋踌躇不前,张嘴咆哮,周身尸气翻涌,但下一刻,依然踏着步伐过来了。
“师妹,你快走,他现在是铜尸,你控制不住他的。”
方城见到自己师妹的举动,心中一暖,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定,当即爬了起来,取出了自己的铃铛,张口喷出一道鲜血在铃铛上。
虽然长秋一直都对自己怀恨在心,但真正紧要关头,依然还是出手了。
长秋扫了一眼自己师兄,冷冷道:“我还要抓你回师门算账,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你……你们,都该死!”
少年铜尸发出怒吼声,转而往长秋扑了过去。
“堂弟,我们是否要出手?如果不出手,咱们就赶紧走吧。”
肩膀上趴着的狐狸,有气无力的开口了,如果他全盛时期,对付着铜尸不在话下,但是现在自己连化作人形都无法做到,自然是不可能压制住铜尸的。
白鸣岐尚未开口,叶子砚却道:“不用急着出手,这铜尸似乎并未发挥真正的威力,他应该还不曾吸食鲜血,力量有限,再加上对方都是唤灵玄门的弟子。
这是他们宗门的恩怨,我们不便插手,如果真是危及到性命,那便出手吧。”
白鸣岐点头,叶子砚的有理,当然,也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这件事牵扯唤灵玄门,这是一个正道都不愿意招惹的门派。
长秋另外一只手捏住了一张黄符,俏脸无比严肃,嘴里念念有词:“世间有尸,将军镇之,敕令!”
手里的黄符陡然绽放出一道金光,符箓飞出,贴在少年铜尸额头之上,少年周身的尸气消失的干干净净。
见此,长秋才松了口气。
“师妹,心!”
一直端坐在旁边的方城忽然开口了。
话音刚落,这将军符忽然燃烧起来,转瞬间就化为灰烬,少年铜尸再次大步往长秋走了过来。
相比之前定尸珠在口中的时候,此时化为铜尸状态下灵活了不少,身躯也不似那般僵硬。
自己的将军镇尸符一下被破掉,她还未反应过来,少年一掌拍了过来。
就在长秋的身前忽然泥土翻滚,一道土墙升起,这土墙是方城早就施法准备好的,跟之前在庙宇之中施展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起初是一道道土黄符文从地面之中升起,下一刻,这些泥土纷纷涌动,与符文重合,简直就是一道符墙,而且,看起来坚不可摧的模样,这符墙一共四道,封住了少年铜尸。
“阿然,你住手吧,我们之间的事,会慢慢与你听的,你忘了,也没有关系,我是你师姐,陈长秋。”
陈长秋手持铃铛,那俏脸上满是悲痛,眼前的一堵墙,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堑。
土墙之中传来怒吼声,墙壁被砸的黄芒闪动。
方城再次吐了口鲜血,但依然还是稳坐在那里,控制这道法术。
只要墙壁被砸开,便会有符文闪烁,修补墙壁。
咳咳……
方城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定了定神,继续道:“师妹,当年我误伤师弟,心里有愧,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他埋在土庙神像之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秘药喂给他。
我想保存他肉身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