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屋檐下的身体,有些颤动,无声的流着眼泪,也没有辩驳什么。
那妇人仍不解气,又过来指着鼻子骂道,“怎么那野男人不要你了,就让你这么一个人回来,你活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与通城那个野婆娘有什么区别,生儿子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个野的。我告诉你,没有明媒正娶,你休想让你的野男人跨进这大门一步,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这个家就得有一天的规矩。”
也不知道那妇人再骂了多久,梁恬只能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等到妇人终于有些累了,再大手一挥,让梁恬回去。
也许是跪的太久了,梁恬一手支撑着,竟有些起不来,又得用另一只手一同支撑着,脚上的麻木也一同传达到手上,手心里粘到的茶杯碎片虽有些咯着,但好歹不痛。起身勉强走了两步,又觉得头晕目眩,快要倒下去时,才有人来扶着,定睛一看,原是二姐,满脸泪花。
梁恬伸了伸手,想去帮她擦擦泪水,泪水滴落在手心上,才觉得有一股撕裂的痛,一直传到心里,“二姐,他不是野男人。”留着最后一丝清明,梁恬喃喃的对二姐说道。
梁恬再醒时,已是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瞧这屋子,还是刚走时的样子,几个月过去,竟还没染上什么灰,想必也是二姐在操劳着,再往外面一看,二姐正趴在桌上睡着。
嘶,梁恬想支撑着起来,手心处却传来一阵疼痛,拿起来一看,已绑好绷带,原来不是不痛,是还未到时候。
在外面睡着的梁悦,听到里屋有声音传来,也赶紧进来,见梁恬执意起来,又过来扶着,说道,“你昨天也该再忍一下,何故去冲撞她,到底是生养我们的娘亲,总是为我们好的。你看这落得一身伤,又要养好久了,起身时也不知道护一下手心,好大的口子,一直滴血,把我可吓坏了。”
“真是麻烦二姐了,费心来操劳我的事。”梁恬起身靠在围栏上,勉强笑了笑,对二姐说道。
“麻烦什么,你从小就不让我省心,看着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可倔了,害得我也跟着挨了不少打。手这几天就不要沾水了,医师明天再来给你换药。”
梁悦见小妹终于有些精气神,也很开心,看她疑惑医师的事,又说道,“你不会以为这伤是我给你包的吧,二姐可没这么万能。那医师深夜被人叫起来,可不耐烦,要不是老爷子说了话,我都喊不动。你要觉得还有哪儿不舒服,我等下再叫人去喊他,靠梁家养着的,还敢挑三拣四,也该治治了。”
“二姐,我没事,还有米粥吗,我有些饿了。”昨天本来就没吃多少,晚上还那么折腾了一宿,现在也觉得腹重空空。
梁悦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瞧我这脑子,饿了好啊,人总要吃饭的。我去找厨房说一声,给你煮个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