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罗尚脸上苦涩的表情,以及他坐在轮椅上用毛毯覆盖着的那一双腿,夜殇心里也慢慢的荡漾上了苦涩的味道。
眼前这个外表带着几分阴霾的男子,曾经帮助过自己。
而现在,他们真的要为了一些各自不以为然的事而僵持下去吗?
看到夜殇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罗尚抬头问他,“殇,你怎么不话?”
“你觉得我应该什么?”夜殇故作轻松的笑笑。
罗尚用手捂了捂额头,有些疲倦的,“你应该安慰我不是吗?”
夜殇勾了勾唇,“我一直都在安慰你,你没有感受到吗?”
“你有安慰我?”罗尚叹了一口气,‘也是,我不可否认你和我这次相聚以来,我对你有颇多的猜忌,相信你也感觉到了,所以你也在暗地里观察我,并且做了一些警告的动作,比如把侃侃带走……’
夜殇眸光透着无奈,“大哥,我刚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带走侃侃,是为了她的病情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
罗尚眸光幽幽,带着责备的口吻,“那你应该提前跟我商量,可是你没有,明你还是想利用侃侃逼迫我出塞恩斯的下落。”
“我没有逼迫你,我早就在提醒你,是塞恩斯把携带某种新型病毒的老鼠送给罗侃侃,他本来想一箭四雕,让我和你,葛柒,以及我的女人感染这种病毒,不料,我们几个没有事,却让无辜的侃侃感染了病毒,导致她现在精神失常,还有生命危险……”
“你不要了!”罗尚哽咽着打断夜殇。
只要听见侃侃不好的消息,他的心就忍不住疼痛起来。
那种痛让他想起了时候被家族里的其他同龄孩子欺负时的感觉到的皮肉之痛,那是一种耻辱,比身体感受到的疼痛还要能冲击他的心灵。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发誓自己要强大,要强大到当上罗氏家族的掌门人,就好像太爷爷一样的威武。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他变得发奋图强,顶着罗氏私生子的卑微身份硬是在罗氏家族里站稳了脚跟。
谁料到,就在他权利节节攀升的时候,他自己的人背叛了他,而老也不可怜他,让他双腿遭遇了不测,变成了一个残废……
从此,他努力了十多年才得到的权利,统统被家族里的其他人蚕食,以至于现在的他在家族其他成员眼里,就已经是废人一个了,更加没有资格参与家族继承饶争夺战了。
他为此颓废了许久,到现在都还没有挣脱这种颓废到让人想自杀的忧郁。
而侃侃,调皮捣蛋却无忧无虑的一个女孩,他的妹妹,这些年来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无形中给了他生存下去的动力。
虽然丫头脾气古怪,爱跟他唱反调,还喜欢什么考古,借考古之名全世界的跑,就算是这样,罗尚也没有反感自己这个妹妹,反而对她越发的疼爱。
他无法想象,接下来的日子里若没有这个调皮捣蛋的妹妹的陪伴,他要怎么生存下去,他还有什么动力去争夺罗氏家族的继承人位置,有什么动力完成他时候要掌管罗氏家族的梦想?
“大哥,你没必要这么悲伤,只要找到塞恩斯,并且他能够跟葛柒好好的配合给侃侃做治疗的话,我想侃侃一定能就能恢复正常的。”
罗尚回过神,还来不及掩饰他眼神里的孤寂和挫败,他喃喃的问,“一定能恢复如初吗?”
‘当然。’夜殇握住他冰凉的手,然后把他的轮椅推到了窗边,让他眺望窗外的景色,“看到了吧,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你还年轻,你还有一个刚刚成年的妹妹要照顾,你可不能自暴自弃放弃你当年的誓言,知道了吗?”
罗尚没有话,他只是定定的盯着窗外看。
半响,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让管家罗二进来,我吩咐他带你到古宅去找塞恩斯。”
“你确定?”夜殇谨慎的问,“一旦你的人带我闯入了罗氏家族的禁地,那你要竞选罗氏家族继承饶资格恐怕都会被作废,你确定你要冒这个险来支持我吗?”
“夜殇,你在什么呢?”罗尚眸光不悦,‘你觉得我这么做是在支持你吗?我告诉你,我是不想看到侃侃因为病毒折磨成一个疯子,所以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妹妹,一切与你无关。’
夜殇两手一摊,“既然如此,那你完全没有必要让你的管家带我闯入禁地,你自己的人进去找塞恩斯即可。”
“夜殇!”罗尚无奈的喊他的名字。
“怎么?我错了吗?”夜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罗尚头痛不已,‘夜殇,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开玩笑,闯入禁地的后果会怎样,我比你还清楚,但是我也很清楚,塞恩斯不是被我私藏在古宅里的,所以我没有必要担负闯入古宅的后果,反而是罗氏家族的长辈要感谢我,我发现了有人闯入禁地,所以才会进入禁地把这个人抓起来,而这个人就是塞恩斯!’
听了罗尚的话,夜殇很是意外,“你的意思是,塞恩斯不是你藏在罗氏禁地里的?”
“当然不是,我一个双腿残废之人,何来的本事把塞恩斯藏到那里去?”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塞恩斯藏在罗氏家族的禁地里的?”夜殇沉着的追问,顿了顿,他试探的问,“会不会跟金浪有关?”
罗尚沉默了一会,这才出真相,“没错,你猜对了,就是跟金浪有关,是他亲自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的,他还,你也在找塞恩斯,所以叮嘱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