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国家都有监牢,匈奴也不例外。
薛湄还在想,匈奴的监牢是什么样子的?
宝庆公主肯定被鬼戎投入了大狱。
鬼戎做男宠的时候,宝庆公主肯定虐待过他。
宝庆身边所有人,都会挨打,包括她的男宠。
对她而言,她已经习惯了,可能她都忘记了。
鬼戎却不会忘。
他恨极了宝庆公主,故而她没什么好果子吃。
薛湄一路上都在脑补,有点缺乏想象力,然后安丹宵就带着她到了监牢那边。
匈奴没有房舍。
荒原上风很大,而这个年代又没有钢筋水泥,夏阳城的火砖也不多,多半都是土砖。
烧过的砖特别昂贵,匈奴人没这个技术,也没这个条件,他们如果要做房子,就需要用土砖。
土砖,就是把土夯实了,然后裁出一块块的砖。
这种砖,被风沙一吹,没几天就散架了。
想要做房子,就需要石头;石头倒是也有,只是他们逐水草而居,专门建个石头房子也不太方便,且没有这个习俗。
房子都没有,自然也没有监牢了。
匈奴人的监牢,就是在地上挖个很深的坑,然后在坑里放一个结实的牢笼,把犯人投入其中。
风吹雨淋,就这么挨着。
薛湄见到宝庆公主的时候,她衣衫褴褛,脸被晒得通红,嘴唇干裂。
她听到上面有动静,抬头来瞧。
然后看到了薛湄,她顿时激动起来,想要喊叫,声音却是嘶哑的。
她面颊之上,有一道清晰鞭痕。
这鞭痕从她的额头到唇角,痕迹地方肿得很高,隐约沁出了血丝,让她的面孔都变了样子。
应该是鬼戎亲自打的。
其他人,大概没胆子打梁国的公主,毕竟她可是人质。
薛湄看着她,无动于衷。
“……你何时见过尊贵的公主这样狼狈?”
薛湄问安丹宵。
宝庆公主在嘶骂,情绪很激动摇晃着笼子的柱子。
安丹宵也很讨厌这个公主,微微扬起脸,鼻孔朝天:“她已经不是公主,而是阶下囚!”
薛湄笑了起来:“的确如此。
这样露天的,早晚温差那么大,她会不会死?”
“不会。”
安丹宵道,“他们会照顾好她。
犯人轻易死不了。”
薛湄点点头:“那就好。”
最好别死。
在薛湄摸清楚匈奴王庭的情况之前,希望宝庆公主好好活着,做好她的人质。
安丹宵又说薛湄:“你这般幸灾乐祸,真真歹毒。”
“的确,我也觉得自己不善良。”
薛湄笑道,“所以你也要记住,我可以对她歹毒,也可以对你。”
安丹宵:“……”围观完了公主,薛湄和安丹宵就回去了。
宝庆公主还在拼命挣扎。
回去的路上,薛湄和安丹宵慢慢走着,她跟安丹宵说:“你可知道,在京城的时候,宝庆公主有特别多的爱好。
折磨牲畜、马这些就不算,她折磨人也很有本事。
比如说,她身边的侍卫,脚上功夫都很扎实。
公主看谁不爽,就让侍卫踢一脚。
哪怕大理寺问责起来,她也只是踢了一脚,寻不到她的错处。
然而这一脚,会把人的脏腑踢破。
脏腑破裂,一时半刻不会死,但人很痛苦。
他会慢慢煎熬而死。”
安丹宵:“……”“……卢殊肯定很想看看此刻宝庆公主的样子。”
薛湄道。
两个人往回走。
晚夕时候,鬼戎再次请薛湄去他的金顶大帐用膳,并且不让安丹宵跟着去服侍。
他对着薛湄诉说衷肠,表达着他的感情,很是热情。
薛湄静静听着,左耳进、右耳出,不怎么放在心上。
“你是怎么救治陈木兴的?”
鬼戎问薛湄,“他当时伤得那样重,大罗神仙也没办法。”
“人的小腹这里,其实没那么神奇,就是肠子。”
薛湄道,“剖开肚子,把破裂的肠子缝补一下,就没事了。”
鬼戎:“听起来像缝补一件衣裳,但很骇人。”
薛湄笑了笑。
“你也想试试吗?”
她问鬼戎。
鬼戎一顿,然后哈哈笑起来:“我自然是希望此生用不上了。”
“很好,想法很实际。”
薛湄道。
两个人插科打诨。
这个时候,薛湄很想念萧靖承,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
他是否吃得下、睡得着?
应该很难吧?
薛湄跟鬼戎用了晚膳,对鬼戎说今晚的饭菜太过于淡了。
“盐很贵的,而且买都买不到。”
鬼戎道,“匈奴没有海,也没有盐井,自己做不出盐。”
薛湄粗略估算了下匈奴的地界。
它明明该有很大的盐湖啊!薛湄又想起,那盐湖的盐,好像是特别昂贵的胭脂盐,就是呈现很漂亮的红色,里面有特别多的元素,对身体很好。
不过,古人的经验告诉他们,越是鲜艳的东西,越是有毒。
在他们看来,必须是洁白的盐才可以食用吧?
“也许有,只是你没发现。”
薛湄道,“改日有空,带着我去找找,也许我可以帮你找个盐湖。”
鬼戎目光一亮,笑容顿时爬上了面颊:“听说你能把鬼石变成盐,而且产量极高。”
“你们有鬼石吗?”
“没有。”
“那你羡慕也没用。”
薛